第46o章 三更不报天欲裂一坛清酒记冤雪(1 / 3)

加入书签

窑洞里的烛火,摇曳着,映照在徐怀恩决绝的面庞上,也拉长了陈皓的身影。

他知道,真正的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

城南,刘婆子那间低矮的土坯房里,亮起了一盏昏黄的油灯。

这张原本应该属于新娘的嫁妆布,如今被小心翼翼地包裹着一本粗糙的册子。

册子很厚,纸张泛黄,带着淡淡的霉味,像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。

“开始吧。”

张大叔的声音有些沙哑,他那双饱经风霜的手,紧紧地握着一支有些秃了毛的旧毛笔。

十几个汉子围坐在桌旁,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和愤怒,那是被“飞瓦”

欺压后留下的痕迹。

他们的眼睛里,却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,那是希望的光芒,也是反抗的光芒。

“今天,是皓记风云,不对,是我们记事台开张第一天!

咱们要把那些狗官干的腌臜事,一件一件地记下来!”

张大叔用力地吸了吸鼻子,声音有些颤抖。

昏黄的油灯下,一个汉子笨拙地写下第一行字:“四月初八,李少爷带人,抢了王二家的麦子……”

字迹歪歪扭扭,语句也不通顺,但这却是他们用自己的血汗,一笔一划写下的历史。

陈皓站在不远处,默默地看着这一切。

他没有上前打扰,只是悄悄地让柱子送去了一块墨锭和几刀粗纸。

“皓哥,咱们这是要干啥?给他们送纸墨?”

柱子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。

陈皓笑了笑,没有回答,只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:“听着点,记住他们的声音。”

几天后,李芊芊也来了。

她带来了陈皓的嘱咐,教他们如何分类记事:“何时、何人、何事、何证。”

“芊芊姑娘,我们都是些大老粗,哪里懂这些?”

张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。

李芊芊温柔地笑了笑:“没关系,我教你们。

只要你们把事情记住,把证据留下,就行了。”

她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:“记事台”

张大叔看着那几个字,”

李芊芊摇了摇头:“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。”

“我们不识大字,但记得住疼!”

张大叔红着眼说道。

这句话,深深地刺痛了陈皓的心。

他知道,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。

与此同时,周文远的日子却越来越不好过了。

他频繁地调阅王府的公文,终于引起了别人的怀疑。

“周文远,你最近很闲啊?驿站的事情都做完了吗?”

驿丞阴阳怪气地说道。

周文远低着头,不敢说话。

“哼,我看你是不想干了吧?从今天开始,你不用当驿丞了,去扫大街吧!”

驿丞冷笑着说道。

周文远浑身一震,但他还是咬着牙,没有反驳。

清晨,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,周文远已经推着他的破车,开始清扫街道。

他扫得很慢,很仔细,仿佛要把每一块砖缝都清理干净。

当他经过城南,经过刘婆子家门口时,他总是会停下来,多停留片刻。

他不敢和刘婆子说话,只能默默地看着那扇破旧的木门。

终于,有一天,他鼓起勇气,悄悄地将一卷东西塞进了刘婆子的门缝里。

那是一卷缩微抄本,是近半年来所有送往王府的密报副本。

这些东西,都是他冒着生命危险,偷偷誊抄下来的。

李芊芊拿到抄本后,立刻开始对照。

她现,每当钦差想要调查某件事情时,前一天晚上,王府就会出“病报”

,声称某位官员“偶感风寒,暂不能理事”

“好一个‘病遁术’!”

李芊芊咬牙切齿地说道。

她将这些证据,全部整理成册,作为“病遁术”

的证据附录。

与此同时,赵九渊也停止了敲更。

他每天黄昏时分,都会坐在城西的废窑前,用炭条在石板上画着什么。

陈皓得知此事后,立刻让小李子将那些图拓了下来。

“皓哥,这老头画的是啥玩意儿?”

小李子有些不解地问道。

陈皓仔细地研究着那些图,现那竟然是城内的巡更路线图。

“这个老赵,真是个人才啊!”

陈皓感叹道。

更让他惊讶的是,赵九渊竟然能够通过脚步声,辨别出不同的人。

他在图旁边标注着:“申时三刻,靴硬者过,非巡丁,似护院。”

经过比对,那些“靴硬着”

,正是万记酒坊的护院。

“官府有册籍,我们有耳朵!”

陈皓感叹道。

为了彻底瓦解万记酒坊的阴谋,陈皓决定亲自出马。

他前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