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4章 进入渊眼（1 / 2）

……

“怎……怎么会？！”

海雨彻底惊呆了，喃喃道:“它……它竟然醒了？！

这不可能！

海皇明明说过……”

一尊被海皇亲口判定为早已彻底寂灭的远古遗种，竟然在她眼前，苏醒了？！

然而，更让她，也让秦无幽感到匪夷所思的，还在后面！

那苏醒的远古灵龟驮渊，在将头颅停滞于秦无幽身前之后，并未做出任何具有攻击性的举动。

它那石化的眼眶微微颤动着，仿佛努力想要睁开，却终究无法做到。

它那被封印的巨口，喉咙深处，出了一阵阵极其细微，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的……哽咽之声！

如同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，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长辈；又似迷失了万古的孤舟，终于望见了彼岸的灯塔！

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、依恋、以及……一种等待了十万年之久的释然与激动！

这诡异到极点的一幕，让见多识广的海雨，彻底陷入了石化状态，大脑一片空白，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生的一切！

而身处中心的秦无幽，此刻的感受，却远比海雨更加剧烈

强烈亿万倍！

在那老龟头颅抬起，“注视”

向他的那一瞬间！

“轰！

！

！”

秦无幽只感觉自己的整个神魂，整个圣府，乃至深藏于真灵最深处的某种东西，猛地爆出前所未有的剧烈轰鸣！

“呃……”

秦无幽出一声压抑的闷哼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。

他猛地抬起手，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额头！

面具之下，他那双昏黄的眼眸中，原本沉静的紫金神芒骤然爆散！

取而代之的，是左眼之中一轮缓缓升起的炽烈大日！

右眼之中一轮清冷孤寂的幽月！

日月双瞳，交相辉映，散出洞穿万古轮回的苍茫光芒！

同时！

他额头眉心之处，皮肤之下，一道暗金色神纹，骤然苏醒！

浮现而出！

熠熠生辉！

照亮了周遭无尽的冥暗！

他周身的气息，在这一刻，生了翻天覆地的剧变！

古老、浩瀚、深邃，像是一位凌驾于诸天之上、俯瞰亿万轮回生灭的主宰！

仿佛沉睡了无数纪元的古老神只，于此刻，悄然睁开了一只眼睛！

噗通……噗通……

那远古灵龟驮渊喉间的哽咽声，似乎变得更加急促了一些。

秦无幽缓缓地放下了按着额头的手。

他抬起头，那双日月交辉的异瞳，平静地望着眼前那激动得难以自持的远古巨兽。

良久。

他缓缓地伸出了一只手掌，隔空，虚虚地抚向那布满伤痕的巨大龟。

“原来……是你啊……”

“小龟……”

小龟？！

海雨猛地瞪大了眼睛，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！

这个神秘的黑袍人王霄，竟然……竟然用如此……如此亲昵甚至……带着宠溺意味的称呼，呼唤着这尊活了恐怕不止十万年的远古神兽？！

而且。

那原本只是低声哽咽、微微颤抖的远古灵龟驮渊，在听到这一声“小龟”

之后，喉咙里那细微的哽咽声，骤然变成了一种充满了无尽委屈与悲伤的……悠长悲鸣！

呜————！

！

！

！

悲鸣声穿透万古，回荡在死寂的归墟海眼，令闻者心酸，令天地动容！

它那巨大的头颅，努力地向着秦无幽的方向，无比虔诚地……低伏了下去。

如同走失了无数年的游子，终于找到了归家的路，跪拜在故乡的泥土之上。

如同蒙尘了亿万年的忠仆，终于等来了它唯一认可的主人，献上沉寂了十万年的忠诚。

海雨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，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这越了她所有理解范畴的一幕。

看着那黑袍人身上散出的、让她灵魂都感到颤栗的古老气息，看着那庞大的远古灵龟如同孩童般依恋的姿态……

这个王霄……他……他到底是谁？！

他与这神古秘境、与这远古灵龟……究竟有着怎样恐怖的渊源？！

……

“小龟，你受苦了……孤的神魂分散于万世轮转之中，苏醒不能长久……辛苦你再等等，孤，就要成功了……”

轻声低喃，秦无幽身上的古老苍茫气息逐渐退散，双眼之中，那一轮日月也缓缓消散。

海雨蔚蓝的瞳孔中震惊未退，死死地盯着眼前已然恢复常态的黑袍人。

他站在那里，气息重归那深不可测的平静，仿佛刚才那抚慰远古灵龟、自称神魂分散万世轮转的无上存在，根本是另一人！

“你……你究竟是谁？！”

海雨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与敬畏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