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 血途(2 / 3)
驮马,粮草虽未失,但人心惶惶,行程被大大延误。
……
另一夜,一处位于山谷中的临时粮秣囤积点,深夜突然燃起诡异的大火。
火势并非从一处起,而是同时从多个看似毫不相关的角落窜起,如同鬼火自燃。
看守士兵奋力扑救,却发现用来灭火的水缸里竟被人提前混入了油料,越泼火越大!显然是内部细作精心策划的破坏。
虽最终保住了大部分粮草,但宝贵的草料被焚毁大半,使得军中骑兵战力受损。
……
面对如此刁钻的袭击,行军长史房玄龄展现出了超凡的智慧。
他不再依赖固定的、易被侦知的补给线。而是化整为零,将大型粮队拆分成无数小型骡马队,不走官道,专寻猎户、药农才知道的隐秘小径,昼夜星散而行。
与此同时,他下令设置真假目标,派出多支疑兵车队,大张旗鼓走原有路线吸引注意,真正的粮秣则通过新路线悄然运输。
沿途的边民,也被利用了起来。
以盐铁布帛为酬,秘密发动沿途忠诚的山民、俚獠部落,利用他们对地形的熟悉,进行分段接力运输。
最狠厉的手段,则是房长史亲自设计甄别方案,以“双盲”口令、突然变更值守规律等方式,成功揪出了数名被鬼谷道收买或胁迫的军中文书和低级军官,然后当众明正典刑。
这举动,极大地震慑了那些潜伏者和二心者。
房玄龄对冯盎分析道:
“大将军,此等伎俩,非为断我粮道,实为乱我军心,迟滞我行程。彼辈惧我怕者,非阴谋,乃阳谋!乃我军不顾一切、直捣黄龙之决心!”
他的策略,如同一张无形之网,在鬼谷道的阴影下,硬是重新打通了生命的脉络。
四
很快,更恶毒的攻击接踵而至。
军中,开始流传有鼻子有眼的谣言:
“知道吗?冯大将军祖坟被掘,朝廷至今无一纸抚慰,反而下旨申饬他进军迟缓!”
“听说朝廷已秘密任命了新的岭南总管,只等此战结束,就要鸟尽弓藏了!”
“我等岭南子弟,何必为那薄情寡义的朝廷卖命?不如随大将军打回老家去,割据一方,岂不快哉?”
这些谣言如同瘟疫,在士兵们疲惫、悲伤的心中滋生,尤其是一些岭南籍的士卒,思乡情切加之祖坟被辱的悲愤,极易被煽动。
一时之间,军营中气氛诡异,猜忌日生,甚至出现了小股部队拒绝开拔、要求回师岭南的苗头。
就在人心浮动之际,重伤未愈、脸色苍白的行军司马李德骞,被亲兵搀扶着,出现在了校场点将台上。
他声音不高,却因绝对的坚定而传遍全场:
“吾乃陛下亲授虎贲中郎将、西南剿匪大军行军司马李德骞!今日,依《大业律》及军中铁律,处置惑乱军心、意图不轨者!”
他目光如电,扫过台下几名被绑缚的、煽动最积极的军官和兵痞,“尔等所言,皆为构陷朝廷、离间君臣之诛心之言!证据确凿,依律——斩!”
没有丝毫犹豫,刽子手刀光闪过,血溅校场!
李德骞以身作则,即便是跟随他多年的一个亲卫因散播谣言被查实,也毫不容情,一同斩首示众!
他以绝对冷酷的铁血手段,瞬间刹住了谣言的蔓延,告诉所有人:军法如山,忠诚不容置疑!
五
行军参事、主簿冯智戣,则采取了另一种方式。
他深入岭南籍士兵最多的营地,不是以长官的身份,而是以冯家子弟、以同样悲痛的同乡身份现身说法。
他站在士兵中间,红着眼眶:
“弟兄们!我冯智戣的祖母太夫人之墓亦遭贼人亵渎!我之痛,不下于尔等!此仇,不共戴天!”
他捶打着胸膛,“但你们想想,毁我祖坟者是谁?是那卑劣的鬼谷道,是那困守江陵的萧铣逆贼!朝廷正在全力支持我们复仇!大将军为何呕血仍要北上?就是为了早日剿灭国贼,然后才能堂堂正正地回师,去找那些真正的仇人,血债血偿!此刻回头,岂非让亲者痛,仇者快?!我冯家世代忠良,绝不做那不忠不义之人!你们可信我冯智戣?可信我冯家?!”
他声泪俱下,情真意切。
俚獠士兵们感同身受,纷纷跪地:
“愿信公子!愿随大将军!血债血偿!”
信任,在共同的伤痛和冯智戣的坦诚中,重新凝聚。
六
最凶险的一夜,发生在一次激烈的遭遇战之后。
士兵们疲惫不堪,精神紧绷。
深夜,中军大营一角突然爆发极度惊恐的尖叫,有人梦魇般大喊“鬼来了!毒水来了!”
顿时,这声大喊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,许多精神濒临崩溃的士兵盲目地跟着哭喊、奔跑、甚至挥刀乱砍……
一场可怕的营啸眼看就要爆发,一旦失控,全军可能自相残杀而溃!
就在此时,冯盎如同一尊铁铸的雕像,竟冒着被乱兵冲击的危险,仅带着少数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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