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 雨夜诉苦(3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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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里的小女孩总爱把好吃的分他一半,如今却像要把这二十多年的委屈,都拌着香菇肉馅咽进肚里。

“陛下,”

江陌残在殿外轻叩宫门,“回康铧的仪仗已在午门候着了。”

澹台凝霜的筷子“啪嗒”

掉在盘里,抬起满是汤汁的脸:“真要回康铧?”

晨雾在她睫毛上凝成水珠,映着窗外初升的日头,亮得晃眼。

萧夙朝替她拭去脸颊的汤汁,指腹擦过她唇瓣时,触到一丝温热的颤抖。

他想起五年前崖边她松开的手,想起三年前她归来时鬓角的白,心底那片密密麻麻的疼忽然涌上来,堵得喉咙紧。

“真的,”

他把她揽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顶,那里的几根银丝在晨光下泛着微光,“带朕的霜儿……回家。”

龙涎宫的铜鹤香炉突然爆出火星,残烟被穿堂风卷得乱舞。

澹台凝霜挣开萧夙朝的手,缃色斗篷在晨风中扬起一角,恰如五年前崖边翻飞的衣袂。

她踩着碎玉地砖往马车走,间未及簪稳的步摇磕在车辕上,出细碎的颤响。

“要你管。”

她头也不回,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哽咽。

萧夙朝追上去想扶她,指尖刚触到她斗篷边缘,宫道尽头忽然传来环佩叮当。

萧太后扶着宫娥的手款步而来,凤袍上的凤凰刺绣在晨光中泛着冷金:“来人!

把皇后给哀家拿下!”

“铮”

一声清越剑鸣,青篱不知何时已立在车辕旁。

他玄色劲装下摆沾着夜露,手中长剑直指萧太后鬓边金钗:“谁敢动我家帝姬?”

剑身折射的光映着他下颌的旧疤——那是三年前在乱葬岗救回澹台凝霜时,被厉鬼抓出的血痕。

澹台凝霜趁机掀开车帘,却在踏上车阶时踉跄了一下。

萧太后身后的宫娥们刚想上前,青篱手腕一转,剑花在晨雾中绽开:“我家主子乃青云宗正一品女帝,见帝玺当行叩拜之礼。”

他扬手甩出一面玉牌,牌面“万鬼妖王”

四字在阳光下刺目,“太后此刻拦驾,是想抗逆帝令?”

萧太后捏着佛珠的手猛地收紧,翡翠珠串出不堪重负的闷响。

萧夙朝快步走到车边,替澹台凝霜拢好被风吹乱的丝:“霜儿想家了,朕带她回康铧小住。

太后若有事,等朕回来再议。”

“谁敢让她上车!”

萧太后突然拔高声音,凤冠上的珍珠流苏簌簌颤动,“她是萧国皇后,理当侍奉哀家!”

澹台凝霜忽然从车帘后探出身,眼底还浮着红血丝,语气却冷得像冰:“你想如何?让你儿子废了我?”

“是又如何!”

萧太后被她眼中的桀骜刺得心头火起,“哀家这就去草拟废后诏书!”

“那就废。”

澹台凝霜话音未落,已被萧夙朝打横抱进马车。

他隔着车帘瞪向萧太后,玄金蟒袍的袖口扫过车辕木雕:“胡闹!”

转身又低头哄怀里的人,指腹擦过她冰凉的耳垂,“霜儿别赌气,嗯?朕错了,不废后,咱们好好回家……”

“她先气我的,”

澹台凝霜突然别过脸,间步摇上的南海珠蹭过他蟒袍的金线,“你昨天为了个死人打我。”

萧夙朝心口猛地一窒,将人往怀里紧了紧,声音哑得像含着沙砾:“不哭,朕错了……朕是傻逼,是混蛋。”

此时萧尊曜已扒着车辕往里头瞧,六岁的小皇子把白玉水壶往母亲手里塞:“母后,喝水。

谁打你了?”

澹台凝霜接过水壶时指尖颤,水珠顺着壶身滴在缃色斗篷上:“问你父皇。”

萧尊曜立刻梗着脖子翻白眼:“早说了父皇是大鹅,脖子一梗一梗的跟抽风没差别。

母后要是气不过,咱们今晚就吃铁锅炖大鹅!”

旁边的萧恪礼抱着手臂点头:“铁锅炖父皇才对。”

萧尊曜忽然伸手抚上母亲鬓角:“母后你怎么有白头了?”

“还不是你父皇气的。”

澹台凝霜话音未落,萧夙朝已伸手想将人揽进怀里,却见她瑟缩着往萧尊曜身后躲。

他指尖僵在半空,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:“朕没有不耐烦……让朕抱抱,心肝儿。”

“不要你抱!”

澹台凝霜往车厢角落缩了缩,却被萧尊曜搂住腰,小皇子仰着脑袋瞪向父亲:“父皇,你为了个死人打我母后,那个死人生前还是个小三!”

萧夙朝猛地攥紧拳头,指节在锦缎上压出青白痕迹:“朕不忙政务了,再也不提那个贱人……让朕抱抱你,好不好?”

车外忽然传来萧恪礼清亮的童声:“父皇如果不想哄,大可不必说这句话的。

免得回头你不耐烦了,受伤的还是我母后。”

晨风吹过车帘缝隙,将孩子的话送进萧夙朝耳中,他看着澹台凝霜鬓边那根白,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,最终只是哑声重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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