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5章 旧痛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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树影里,一个男子背对着她,立在老柳树下……

    一身素白长袍,墨发未束。凌穹箫抵在唇边,淌出哀凉音律,颀长的侧影清瘦孤直,仿佛要与这满院的寂寥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薛绥在他身后三尺之遥,停步站定。

    箫声渐歇。

    天枢没有回头,声音淡得像一阵风。

    “你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大师兄不是料定我会来么?”薛绥走过去,在老柳树下的石凳上端坐,望向天枢手握的凌穹箫。

    “大师父的身后事,都料理好了吗?”

    天枢缓缓放下玉箫,抬眼看她。

    “和四师父葬在一处,选了个依山傍水的地方,很清净。”

    薛绥沉默着,轻轻摩挲石桌上的纹路,想起那日大师父坐在这里训斥她的样子,眼底泛起一层雾气。

    “你今日来,不只是为了问这个吧?”天枢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,黑眸沉沉,好似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,所有的情绪都压得极深。

    薛绥自己动手,拎起石桌上的陶壶,斟了两杯粗茶,将其中一杯推到对面。

    天枢在她面前坐下,看着杯中浮沉的茶梗。

    “若不是因为你娘,你是不是永远不会来寻我?”

    薛绥低头轻饮一口,望着垂下的柳枝,心口被那箫声勾得,闷闷地疼。

    “师兄知道的。从紫宸殿兵戈相向那天起,我便成了师门的叛徒。以前的十三,是旧陵沼磨出的刀子,是师父们手中的棋子。如今的薛绥,是皇帝的女人,是仇人的妻子,又有什么脸面来见你?”

    天枢迎着她的视线,语气平静。

    “你从未变过。变的只是立场。”

    薛绥苦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从未变过,包括立场。变的是你们——”

    天枢盯着她的眼,心里五味杂陈。

    薛绥道:“我今日来,除了感谢师兄照拂我阿娘,也是有一件事,想向师兄讨个准话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情丝蛊。”薛绥眉目清冽,一字一句道:“大师父临终前说,他不死,我就得死。玉衡师姐也说,此蛊无解。但我总觉得,师兄或许还知道些什么?就像当年种蛊,就瞒着我一人一样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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