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入致命玩笑1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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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:白苏的性格跟之前不同。

旷野的风是冷的,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,刮在脸上像钝刀子割肉。

白苏裹紧了身上那件单薄的、与这个荒凉世界格格不入的米色针织开衫,背着自己的包,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仿佛没有尽头的废弃公路上。

她莫名其妙地变成这个同样叫白苏、却备受排挤的年轻女孩。

原主的记忆碎片模糊不清,只留下强烈的委屈、孤独,以及被所谓“朋友们”刻意遗弃在这荒郊野外的冰冷事实。

天色渐晚,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下来,四周是齐腰深的、枯黄的野草,以及远处影影绰绰、如同巨人骸骨般的废弃工厂轮廓。

寂静,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风声和她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。

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攫住了她,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和平世界。

就在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海水即将淹没她时,身后传来了沉重的、碾压路面的声音。地面微微震动。

白苏猛地回头。

那是一辆卡车,巨大得超乎想象。

它不像是在行驶,更像是一座移动的、锈迹斑斑的钢铁山脉。

驾驶室高耸,需要仰视才能看到车窗。车身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和棕红色的锈蚀,仿佛刚从某个末日战场或者被遗忘的垃圾场里爬出来。

它没有鸣笛,只是沉默地、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逼近。

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恐惧。

白苏几乎是踉跄着冲到公路中央,用力挥舞着双臂。

“停车!请停一下!”

巨型卡车在她面前几米处缓缓停下,带起的风吹动了她的发丝和衣角,尘土扑面而来。

它安静得可怕,引擎低沉地轰鸣,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在喘息。

驾驶室的门很高。

白苏踮起脚,勉强够到冰冷的门把手,用力拉开。

一股混合着机油、陈年烟草、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、类似金属冷却后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。

她仰起头,对上了一双眼睛。

驾驶座上是一个男人,高大得即便坐着也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。

他穿着简单的深色工装衬衫,袖子随意挽到手肘,露出的小臂线条结实流畅,肤色是健康的蜜色,青色的血管微微隆起。

他的五官深刻而冷峻,下颌线绷得很紧,鼻梁高挺,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直线。

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,颜色是罕见的深榛色,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近乎纯黑,里面没有任何情绪,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,或者……打磨光滑的燧石。

他很帅,是一种带着原始野性和冰冷距离感的帅气,像荒原上孤独的头狼。

白苏的心跳漏了一拍,但立刻挤出一个尽可能甜美无害的笑容,语速稍快,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恳求:“先生,对不起打扰您!我……我被朋友落在这里了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麻烦您捎我一段,到最近的市区就行?我不会白坐车的!”

她急忙从肩上那个看起来同样格格不入的、绣着小雏菊的帆布包里摸索着,拿出一个用浅蓝色细棉布缝制的小袋子,上面还用同色丝线绣了一个“安”字。

袋子散发出一阵清淡宁神的草本香气。

“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安神包,里面放了薰衣草、洋甘菊和一点点陈皮,闻着能让人放松,送给你,算是一点谢意。”她双手捧着,递过去,眼睛亮晶晶的,带着纯粹的期待。

男人垂眸,视线在那只与他粗糙环境极不相称的、纤细白皙的手和那个小巧的香包上停留了一瞬。

他的手指修长,指节分明,指甲修剪得很干净,但指腹和虎口处有明显的厚茧。

他沉默地接了过去,没有立刻闻,只是捏在手里,那粗糙与柔软的对比极其鲜明。

然后,他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下巴,示意副驾驶的位置。

“谢谢你!”白苏如蒙大赦,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高大的副驾驶座。

车内空间很宽敞,但同样弥漫着那种冷冽的、属于他的气息。她小心翼翼地系好安全带,将帆布包放在并拢的膝盖上。

卡车重新启动,平稳地加速,将那片令人窒息的旷野甩在身后。

车内一片寂静,只有引擎低沉规律的轰鸣。

男人专注地看着前方,侧脸线条像冰封的山峦。

白苏觉得气氛有点太沉闷了,而且她确实需要一点东西压压惊。

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铁盒,打开,里面是五颜六色的、自制的水果硬糖。

还好,自己的小包跟着自己一起过来了。

她先捻起一颗淡绿色的,是薄荷柠檬味的,递到男人旁边:“喏,清凉糖,我自己熬的,提神醒脑,味道还不错。路上含着,没那么无聊。”

男人瞥了一眼那颗晶莹剔透的糖,又看了一眼女孩满是真诚的笑脸,迟疑了一下,还是伸手接过,放入了口中。

冰冷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她温热的掌心,两人都微微一顿。

白苏自己也吃了一颗粉红色的草莓糖,满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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