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5章 巴蜀与荆州三（2 / 3）

们一个山寨一个山寨地打，费时费力，粮道何时才能安全？&0t;

他顿了顿，目光坚定：&0t;况且，我既已答应阿离入寨谈判，岂能食言而肥？&0t;

薛孤延和若干惠相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。

他们跟随贺拔岳多年，深知这位副帅一诺千金的性格——答应的事，纵是刀山火海也绝不回头。

&0t;罢了。

&0t;薛孤延叹了口气，手按刀柄，&0t;我陪大哥走一遭。

&0t;

若干惠也握紧长矛：&0t;算我一个。

&0t;

贺拔岳露出欣慰的笑容，拍了拍两位副将的肩膀：&0t;好兄弟。

&0t;

三人卸下大部分武器，只留贴身短刃，跟随阿离走向寨门。

沉重的木门缓缓打开，露出一条陡峭的山路。

两侧站满了手持利刃的僚人武士，目光中充满敌意。

贺拔岳昂挺胸，大步向前，仿佛不是在敌人的巢穴，而是在自己的军营巡视。

薛孤延和若干惠紧随其后，警惕地观察四周。

山寨中央的空地上，僚人峒主阿纳海端坐在虎皮椅上。

他年约五旬，脸上布满风霜刻痕，一双鹰目锐利如刀。

身后站着十几名精壮武士，个个肌肉虬结，杀气腾腾。

&0t;汉人，来我阿瓦峒有何贵干？&0t;阿纳海开门见山，声音沙哑如磨砂。

贺拔岳抱拳一礼：&0t;峒主明鉴，汉僚素无仇怨。

我军途经此地，只为剿灭南齐叛贼萧宝夤。

恳请峒主停止对我军粮道的袭击。

&0t;

阿纳海闻言冷笑：&0t;素无仇怨？&0t;他猛地拍案而起，&0t;当年我们降服梁朝，就是你们汉人将领出尔反尔，逼迫我们迁徙到这巴蜀大山！

一路上死了多少族人？&0t;他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，&0t;我阿瓦峒世世代代都不会忘记！

&0t;

贺拔岳面不改色：&0t;峒主，汉人是汉人，梁人是梁人。

如今我们正在剿灭南齐叛贼萧宝夤，还请峒主明辨是非，不要助纣为虐。

&0t;

&0t;哈哈哈！

&0t;阿纳海仰天大笑，笑声中充满讥讽，&0t;汉人、梁人、齐人，在我眼里都是一路货色！

&0t;他俯身向前，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凶光，&0t;我只知道，谁能让我的族人活下去，谁就是我的朋友！

&0t;

贺拔岳听出弦外之音——这老狐狸是在讨价还价。

他略一思索，开口道：&0t;我军必取巴蜀。

战后，我可奏请汉王，正式册封峒主，并开设互市，让峒主的族人能公平交易，换取粮食布匹。

&0t;

阿纳海眼中闪过一丝动摇，但很快又恢复强硬：&0t;我阿瓦峒不过是这片大山的一个小峒。

整片大山都要听峒王的命令。

&0t;他坐回椅中，语气转为无奈，&0t;峒王收了萧宝夤的好处，要与汉军为敌，我们也只能听命行事。

&0t;

就在这时，一直沉默的薛孤延突然大笑出声：&0t;哈哈哈！

&0t;

阿纳海脸色一沉：&0t;汉人为何笑？&0t;

薛孤延上前一步，毫不畏惧地直视阿纳海：&0t;我笑峒主糊涂！

亏你还是做峒主的，峒王收了萧宝夤的金子，吃香喝辣，可曾分给你一分钱？&0t;他不等阿纳海回答，继续咄咄逼人，&0t;就算峒王不下令，你没粮了，不还是得下山抢劫吗？那峒王的命令有个屁用！

&0t;

这番话如晴天霹雳，震得阿纳海一时语塞。

他愣在原地，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——愤怒、羞恼，还有一丝被说中心事的尴尬。

薛孤延的话确实戳中了要害。

阿纳海心中暗想：这汉将说的没错，峒王高高在上，何曾管过我们这些小峒的死活？粮食都是我们自己拼命抢来的，峒王对我们有什么实际约束力？而且，汉人提出的互市条件确实诱人

但作为峒主，阿纳海不能轻易示弱。

他沉默良久，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：&0t;汉人，若你真有心结盟&0t;他拍了拍手，几名僚人抬出一个大木桶，里面盛满暗红色的液体，&0t;敢喝下我们的誓血酒，我就与你盟誓，助你一臂之力！

&0t;

木桶中的液体散着腥臭气味，表面还漂浮着不明物质。

贺拔岳面不改色，心中却明白——这所谓的&0t;誓血酒&0t;必有古怪，很可能是毒酒或迷药。

这是一场生死考验。

帐内气氛瞬间凝固。

薛孤延和若干惠紧张地看着贺拔岳，手不自觉地按上刀柄。

阿纳海则眯起眼睛，等待汉将的反应。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