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6章 裂痕中的微光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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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城里后,生活像被按了快进键。

儿子开始频繁加班,回家时身上总有股陌生的香水味。

有天我提前下班,看见他和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从咖啡馆出来,两人贴得很近,女人的手搭在他小臂上。

那天晚上我烧了儿子最爱吃的红烧肉,他却只扒拉了两口就说饱了。

“最近工作忙?”

我试探着问。

他盯着手机屏幕嗯了一声,手指飞快地打字。

我瞥见聊天框顶端的备注是“陈总监”

,头像是个卡通女孩。

小周最近也怪怪的。

她总在午休时躲到楼梯间打电话,有次我路过,听见她带着哭腔说:“妈,我真的不想回去……”

后来才知道她父亲逼她回老家相亲,对方是县里开煤矿老板的儿子。

“田姐,您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呢?”

有天加班到深夜,小周突然问我。

办公室只开着一盏台灯,她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株被风吹弯的竹子。

我想起自己二十三岁那年,在父母安排下嫁给相亲对象,婚后第三年丈夫就跟着工程队去了南方,从此再没回来。

“大概是为了……有个能一起扛事的人吧。”

我轻声说。

她摇摇头,梢扫过脸颊:“可要是扛着扛着,现扛的是块大石头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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变故生在立秋那天。

儿子带着陈总监回家吃饭,女人穿着香奈儿套装,坐在我精心准备的绣花桌布前,显得格格不入。

她夸红烧肉好吃,却用纸巾垫着手指拿筷子;她笑说家里布置温馨,眼神却扫过墙角的旧衣柜。

“小陈说想让我们去她家别墅看看。”

饭后儿子把我拉到阳台,夜风吹散他身上的香水味,“她爸是搞房地产的……”

我盯着他领口那道若隐若现的红印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雨夜,丈夫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口,说南方有个大项目。

“您不同意也没用。”

儿子转身要走,我抓住他手腕:“那个林晓……”

他猛地甩开我:“别提她!

她现在跟个卖保险的混在一起!”

第二天我到学校找林晓,却被告知她请了长假。

在教师办公室外,我听见两个老师小声议论:“听说她老公要和她离婚?”

“可不是嘛,那女的都找到学校来了……”

我找到林晓时,她正在江边写生。

画板上是片盛开的野茉莉,和我手机里小周的照片一模一样。

“阿姨?”

她慌忙用画笔遮住画纸,颜料在裙摆上洇开蓝紫的痕迹。

“和小周认识?”

我指着画问。

她点点头:“网上认识的摄影爱好者,她总拍老家的花。”

江风掀起她的刘海,我看见她眉骨处有道细疤——是上次摔电视时被碎片划的。

“他……最近好吗?”

她突然问。

我望着江面上往来的货船,想起儿子昨夜醉醺醺回来,口袋里掉出张妇科b单,患者姓名栏写着“陈薇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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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相像颗定时炸弹,在某个深夜突然引爆。

儿子跪在我面前,说陈薇怀孕了,对方家里要求立刻结婚。

我举起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,却在砸下去的瞬间看见他后颈那道胎记——和丈夫一模一样。

“您打吧。”

他闭上眼,“打完就去办手续。”

烟灰缸砸在地板上,碎成无数晶亮的残片。

我蹲下身捡拾时,摸到他西装内袋里的硬物——是枚钻戒,戒托内侧刻着“lx≈y”

第二天我约了陈薇在咖啡馆见面。

女人摘下墨镜时,我差点打翻咖啡杯——她左眼下方有颗泪痣,和林晓照片里的位置分毫不差。

“阿姨好。”

她笑得无懈可击,“我和阿泽是真心相爱的。”

我盯着她无名指上的钻戒,突然想起林晓离开那天,她把婚戒放在钥匙旁时,手指上那道白痕像道未愈合的伤口。

“你知道他为什么和林晓离婚吗?”

我轻声问。

她脸色微变,我继续说:“因为他现林晓不能生育,而你们家……需要个继承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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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周离开那天,厂里正在赶一批出口订单。

她把质检报告放在我桌上,封面画了朵歪歪扭扭的茉莉。

“田姐,我要回老家了。”

她眼睛红红的,“我爸说再不回去,就要把我户口迁出去。”

我翻开报告,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——是青山村的野茉莉林,照片背面写着:“有些花,开在悬崖上才最艳。”

儿子婚礼前夜,我收拾旧物时翻出本相册。

最后一页是张泛黄的结婚照,新郎穿着租来的西装,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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