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7 余温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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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议论声像潮水似的漫过来,混着街市的吆喝,热热闹闹的。

    中介站在阁楼门口,还在跟旁人炫耀:“看见没?这楼。顾世子一口价就买下来记在夫人名下了!”

    可这些话,顾客州一句也没听进去。

    刚才的空落和慌乱还没散尽,此刻掌心能触到她温热的皮肤,鼻尖能闻到她发间的木簪香,就觉得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。

    “都围着做什么?”

    他抬眼扫了圈围观的人,语气里没什么情绪,既没有往日被恭维时的自得,也没有被打扰的不耐。

    顾客州弯腰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车帘落下的瞬间,他才松了眉,伸手碰了碰温照影的脚踝:“还疼吗?”

    窗外的艳羡声还在飘,可他只盯着怀里人的眉眼。

    他此刻才惊觉:那些“宠妻”“贴心”的夸赞,哪有她此刻安安稳稳靠在他身边重要?

    马车缓缓驶动,把街市的喧嚣和艳羡都抛在了身后。

    “去叫医师。”他说着就要下车,却被温照影攥住了衣袖。

    “不用,”她低头看了眼脚踝的红痕,声音还有点哑,“只是擦破点皮。”

    马车里铺着厚厚的软垫,角落里的熏香正慢慢散开。

    温照影靠在车壁上,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,突然想起木箱后江闻铃的眼神。

    而顾客州正坐在对面,小心翼翼地替她检查伤口,指尖碰过她皮肤时,轻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。

    她眨眨眼,她不知道顾客州从什么时候变了,是真的变了。

    是她摔碎檀木盒子时?还是她执意分房时?

    抑或是……江闻铃开始逾矩时?

    纵然心中有许多疑问,可她能确定,他们或许能像此刻这样,在一场虚惊后短暂相依,却注定走不到长久相伴的那一步。

    他的在意不纯粹,那叫她窒息的占有与私欲,只要展露出一点,就足以湮灭他此刻的温柔。

    马车里的熏香渐渐浓了,温照影却觉得胸口发闷。

    只要一静下来,桃木门后的黑暗就会漫入脑海。

    江闻铃攥着她后领的掌心温度,火折子亮起时他眼底的慌张,还有两人贴得太近时,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。

    那样近的距离……

    “嫂嫂。”

    他当时是这么喊她的。

    这两个字像一道无法反驳的诏令,将所有不该有的悸动都钉在原地。

    她是他的嫂嫂,是顾客州明媒正娶的世子妃,哪怕只是在黑暗里意外的短暂相依,都像是踩破了规矩的边界。

    温照影闭了闭眼,将脸转向车窗。

    窗外的街市还在流动,卖花姑娘的吆喝声、铜钱碰撞的脆响,都在提醒她回到现实。

    可桃木门后那落在她脸上的、不舍的目光,却像枚细针,轻轻扎在心上,稍一呼吸就泛起麻痒。

    她知道这不对。

    可那时的黑暗虽让人害怕,却比此刻马车里的熏香更让人清醒。

    至少在那里,没有谁是“世子”或“世子妃”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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