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3 自立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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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江闻铃手心都在冒汗,看着她的眼,心跳得很快,他不知他在她眼中是怎样,他也害怕暴露,暴露这十一年的情感。

    他目送温照影上了马车,木轮的轱辘声碾过他的心,几乎要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可她不会发现的,她早就忘记了,十一年前的那个混小子。

    马车刚碾过安平侯府的青石板,温照影就听见正厅传来茶盏碎裂的脆响。

    她抬手将银簪松了半分,碎发簌簌洒下,垂在眼下时,藏住眸底的冷。

    “夫人,方才路过西街鱼铺,见老板新到了批鲥鱼,我让小厮留了两条最肥的。”

    青禾扶她下车时,特意提了句。

    温照影笑笑,不语。

    温照影踩着石阶往上走,素色裙摆扫过青苔,洇出的浅绿像块洗不掉的印。

    刚进正厅,就见顾客州背对着她站在案前,指节捏着茶盏残片,指缝里渗出血珠也没察觉。

    “成平侯就这么勾人,留夫人到现在?”他转身时,眼底的戾气正往上涨,却在看见她眼下那两缕碎发时,顿了顿。

    温照影没答,反而屈膝蹲下身,用帕子去捡地上的瓷片。

    指尖刚碰到碎片,就被顾客州攥住手腕。

    他的力道狠,好似要捏碎她的骨头。

    上次的淤青还未全好,青禾不可置信地瞪着顾客州,低声道:“姑爷,夫人该休息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,我不该是你丈夫?”他凑近了些,“怎么,江闻铃没留你?”

    温照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,却没挣扎。

    “夫君这话,是认了?”

    她垂眼时,帕子角在红痕上碾出半圈白印,再抬眼时,碎发后的瞳仁冷得像冰。

    她往前又挪了半寸,声音压得低,刚好够他听清:“成平侯府的门槛再高,也高不过安平侯府的体面。”

    她用帕子慢悠悠地擦着手腕,像在擦什么脏东西:“昨日闻铃弟弟用枪指着你时,我若不认你这个夫君,他那枪……怕是真要戳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顾客州的脸猛地涨红。

    他最恨人提昨日枪尖抵喉的事,尤其是被温照影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少拿江闻铃压我!”他攥紧拳头,指节发白。

    “我哪敢压夫君。”温照影忽然笑了,指尖却在帕子下慢慢摩挲着腕间红痕,“只是听说‘成平侯新得先帝令牌,遇事可自行决断’,就看夫君敢不敢?”

    顾客州的喉结滚了滚,后槽牙咬得发酸。

    他知道温相最得圣上信任,这话要是真传出去,他的脸面就算彻底没了。

    “你想怎样?”他的声音硬邦邦的,却泄了气。

    温照影起身时,裙摆扫过他的靴边,语气淡淡,却带着挑衅:“不想怎样。”

    她走到桌边,拿起茶壶续水,茶水在杯中晃出细浪:“方才青禾说西街鱼铺到了好鲥鱼,想着夫君爱吃醋溜口的,本想回来就吩咐厨房。”

    杯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脸:“只是夫君这般动气,倒让我忘了。”

    顾客州盯着那杯茶,半天没说话。

    他知道温照影在拿捏他——鲥鱼金贵,寻常时候难买到,她偏在这时候提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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