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三十七、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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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;  第二天,有个少年怯生生地说:“三天前,我拒绝吃族长赏的药羹。”

    第三天,一位妇女红着眼眶说:“昨晚,我告诉丈夫我不想再生孩子了。”

    第四天,全场六十人,四十八人举手发言。

    林泽记录下每一句话,准备带回桃树坡编入新版《试错录》。

    一个月后,他启程南归。途中路过一座废弃驿站,发现墙上有新刻的字迹:

    “祝你继续倒霉。”

    字体歪斜,却透着倔强。

    他笑了,顺手在旁边补了一句:“愿你不被好运收买。”

    回到桃树坡时,已是春深。

    醒心台扩建了一倍,新增了“忆廊”??一条挂满纸条的木架长廊,每一张都写着一段不愿遗忘的记忆。有的写着“我背叛过朋友”,有的写着“我曾想自杀”,还有一张特别小的纸条,画着一个笑脸,下面写着:“今天我没吃药,但我哭了,我觉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林泽缓缓走过忆廊,指尖轻抚那些泛黄的纸页,仿佛触摸着千万颗跳动的心。

    当晚,四人再度聚首。

    白凌举起酒杯:“敬所有不肯安睡的人。”

    墨言难得附和:“敬所有摔过跤还敢走路的人。”

    容真轻声道:“敬所有宁愿痛苦也不愿撒谎的人。”

    林泽没有举杯,只是凝视火焰,低语:“敬所有知道明天可能失败,却仍愿意睁开眼睛的人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,屋外忽有钟声响起??那是新建的“醒钟”,每日寅时敲响七下,提醒世人勿堕沉梦。

    此后三年,天下渐变。

    十城联盟成立“思辨议会”,规定任何重大决策必须经过三轮公开辩论方可施行;三大书院联合发布《情绪宪章》,宣告悲伤、愤怒、悔恨皆为人权组成部分;甚至连一些曾效忠衡轨的理使后代也开始发声,呼吁重建“容错机制”。

    然而,暗流亦未停歇。

    某夜,林泽收到密报:南方某地出现新型药物,名为“悦忆剂”,能让人主动美化过往创伤,甚至爱上曾伤害自己的人。更有甚者,一批自称“终静者”的团体开始宣扬:“既然痛苦不可避免,不如让我们爱上痛苦本身。”

    林泽看完信笺,久久不语。

    次日清晨,他召集众人,宣布重启“试错巡行”??由四人分赴四方,深入民间,记录真实,传播理念,同时甄别新型精神控制手段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战争。”他说,“这是教育。一场关于‘何为真实’的漫长教学。”

    出发前夜,四个孩子来到他们面前,请求同行。

    一个是曾在刑场边听演讲后立志学辩的少年;

    一个是母亲死于忘忧丹的母亲遗孤;

    一个是天生盲眼却坚持要用耳朵记住世界的少女;

    还有一个,是当年在破庙外怒斥安乐会的青年,如今已成讲师。

    林泽看着他们,忽然觉得,或许真正的传承,并非物质与功法,而是那种明知前路荆棘遍布,仍愿伸手拉别人一把的冲动。

    “你们确定要走这条路吗?”他问。

    少年答:“如果不说真话会让我变成怪物,那我宁愿做个笨拙的普通人。”

    林泽点头,允其随行。

    巡行之路漫长艰辛。他们在瘟疫村中目睹亲人抱尸痛哭而不施“无忧香”;在书院辩论会上驳斥“情感应被算法管理”的言论;在边陲小镇阻止一场集体服药仪式,靠的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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