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八十四今宵酒醒何处(4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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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前方热情簇拥而来的龙城百姓。

    大风吹拂他的冠绳长发,就像五颜六色的经幡随风飘扬。

    欧阳戎忽想起,当初赴任龙城,他也是这样。

    一人一马,独身前来,两手空空,除了官身,一无所有。

    今朝离别,他亦是两手空空。

    但却不是一无所有。

    为官一任,留下了什么?

    赈灾,治水,公道。

    又带走了什么?

    一口曲直难分、却誓断世间一切曲直事的剑。

    欧阳戎蓦然一笑,打马上前。

    十里长亭,龙城百姓箪食壶浆,亲切呼唤萝卜县令,牵马抓袖,有背匣青年一步一饮酒,来者不拒。

    城郊十里,柳枝折尽,一片依依惜别之景……

    酒意正酣间,欧阳戎耳畔隐隐听见某首歌谣的旋律:

    长亭外,

    古道边,

    芳草碧连天。

    晚风拂柳笛声残,

    夕阳山外山……

    傍晚。

    折翼渠,檀郎渡。

    新渡口其实名字未定,但龙城百姓们已私称其为檀郎渡,县衙官吏也不阻拦,逐渐约定成俗。

    现在的檀郎渡一片繁荣之景,隐隐超过彭郎渡的热闹规模。

    官道上,有一匹瘦马,乘载一位醉眠趴伏的青年,慢悠悠驶进渡口,距离码头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金灿灿的夕阳如衣般盖在醉趴青年的修长身躯上。

    瘦马穿行闹市,忽有一声呦呵:

    “卖饼咯~热乎出炉的油麻饼~走过路过不要错过……”

    欧阳戎醉朦睁眼,翻身下马,摇晃走近,低头打量锅中热雾腾腾的油麻饼。

    卖油麻饼的贩夫热情欢迎:“饼尚热乎,贵客食否?”

    欧阳戎醺眸注视油麻饼,醉红脸庞,有些许恍惚。

    他探出手指,触碰饼身,烫得缩手。

    微醒。

    “唉唉唉,手不能乱摸!”

    欧阳戎收手,环顾四周,闹市喧嚣,令眼中醉醺之色消减不少。

    “我到哪里了……”他自语。

    “这是檀郎渡啊,您喝大了?”

    “檀郎渡吗。”小名檀郎的背匣青年深呼吸一口气,怔语:

    “檀郎知道,船在前面等,有人在前面等,檀郎得往前走啊,往前看啊,以前不就是这样教阿青的吗……”

    打量了下梦喃胡言的背匣青年,卖饼贩夫好奇:

    “您这打扮,要远行吧?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

    贩夫好奇:“瞧您样子,认识俺的摊子?难道是以前常客?”

    欧阳戎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

    “欸这摊子是俺家老头的,上个月俺接替了,您不认识俺倒也正常。

    “那您应该清楚,俺家油麻饼可是龙城老字号了,不是檀郎渡这些新来外地商户能比的,以前在彭郎渡那边就声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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