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七十国士待之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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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p;  “曾经,我也最是痛恨得过且过、混吃等死者。

    “可是后来发现,这个道理,并不是对所有人都合适,它也否定了许多的无辜者。

    “因为有时候‘活着’本身,对不少人而言,就已经很困难很努力了,怎么能再去强求其它呢?

    “这与‘何不食肉糜’何异。

    “去秉持这样的高要求,不过是潜意识的让自己显得高贵特殊,以此,从他人身上获得优越感,作为畸形的动力罢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,欧阳戎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不,是良翰你谦虚了。”离大郎用力摇头,忍不住道:

    “其实不仅是我,在我阿父阿母阿妹,还有很多很多认识良翰的人眼里,良翰都十分特殊。

    “伱总是让人难以猜透下一步动作,又散发一股乘风破浪的气质,好像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你一样。”

    离大郎一张蓄胡须的方正脸庞逐渐涨红,语气有些激动:

    “相信谢姑娘她们也是与我类似的感觉,一看见良翰,便觉得再大的困难都能渡过,信心重振。

    “这也是大伙相信你的原因之一,

    “这样的良翰如何不是世间特殊?”

    欧阳戎微愣,多看了眼离大郎,轻轻摇头:

    “不必神话我,我并不特殊,例如阿山,他就不差我。”

    他摆摆手,朝欲言又止的离大郎,继续认真说:

    “经历阿山之事,我幡然醒悟一个道理,更加的适普。

    “这世间所有人,其实都带着一幅幅‘面具’而活。

    “这些面具,并不是强加的不好的东西,更准确的说,它是一个个生来就有、或后天获得的身份。

    “身份面具,各式各样,每人都有,不同的是,有些人的面具沉重,有些人的面具轻松。

    “但是不管沉重或轻松,都是必须背负的东西,应当认真以对。

    “就像阿山,他是生来就有的身份面具,是‘人子’,是‘兄长’,亦是‘龙城的儿子’,脚下这片乡土的一员。”

    欧阳戎回头,有些晒黑的削瘦脸庞,露出一副灿烂笑颜:

    “我不难过,阿山深刻清楚了他的身份。

    “他作为兄长,作为人子,那一日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,救了阿妹阿母。

    “他作为龙城勇敢的儿子,那一日,面对脚下这片土地的叛徒宵小,高昂起了不屈的头颅。

    “他痛快的怒斥,畅意的大笑,他猛烈的震醒了台下麻木的乡人同胞。

    “这是阿山给自己戴上的沉重面具,是他热烈的选择,我又岂能事后哭唧如妇人、去抢夺玷污本就属于他的荣耀?”

    欧阳戎质问,亦自问。

    他仰坐地上,看着天空:

    “无需节哀,何哀之有?

    “我唯一有些难受的,是他多戴上了一副面具,一副本该归我承受的身份面具……”

    离大郎与燕六郎愣愣,他们看见面前的年轻县令说到此处,从袖子中掏出一枚青铜假面。

    “哐当”一声,随手丢于地上,他注视它,轻声说:

    “当时的我,为了某个虚无缥缈的远方,暂时摘下了这一枚身份面具,也摆脱了其它所有面具,孤身去寻所谓的净土。

    “可这本该……是我承担的责任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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