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7章 裂痕（2 / 2）

属下立刻就去办！”

&0t;铮——&0t;

房中焦尾琴突然迸出裂帛之音，惊得案头铜鹤香薰微微晃动。

赵盼儿素手按弦，朱唇轻启：&0t;郎君，该奏《秦王破阵乐》了。

&0t;

她身着月白交领襦裙，广袖垂落处金丝绣着百鸟朝凤，怀中焦尾琴却是半旧桐木所制，琴身上还留着几道岁月的痕迹。

&0t;琵琶呢？&0t;

徐子建仰头灌下半壶酒，酒液顺着他俊俏的肩膀滴落，在玄色织金蟒袍上洇出暗痕。

帘幕后转出个红衣女子，怀抱檀木琵琶，正是宋引章。

她鹅蛋脸儿泛着薄红，金步摇随着莲步轻颤，指尖扫过琴弦时，十根翡翠护甲折射出冷光。

乐声乍起，如铁骑突出刀枪鸣。

赵盼儿勾挑抹捻，焦尾琴奏出苍凉的角徵之音，宋引章紧随其后，琵琶声急如骤雨。

徐子建霍然起身，单手拔出书案上的青锋佩剑。

铮！

青锋剑龙吟出鞘，映得徐子建眼中血丝愈狰狞。

“好剑…”

他单手持剑赞了一句，随后向前踉跄两步，却在剑尖触地的刹那稳住身形。

剑光如雪，在狭小空间里织就密不透风的网。

徐子建步法如醉似狂，时而如大鹏展翅，时而似毒蛇吐信。

乐声渐入高潮，赵盼儿额头见汗，指尖在琴弦上飞舞如蝶。

宋引章素手拍板，檀口轻唱：&0t;了却君王天下事，赢得生前身后名——&0t;

&0t;住口！

&0t;徐子建突然暴喝，剑光陡然凝住。

他踉跄着来到案前剑尖挑起那张宣纸，看着&0t;可怜白生&0t;几字，眼神却比剑锋更冷。

手腕翻转，青锋化作银色匹练，将宣纸绞成漫天雪片。

碎纸飘落间，他踉跄后退三步，猛然挥剑掷向一丈外的剑鞘。

&0t;当啷&0t;一声，剑穗在鞘口微微颤动。

徐子建仰天狂笑，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：&0t;白生？我才不要做白生，踔跎一生！

&0t;

赵盼儿按住琴弦，余音仍在梁柱间回荡。

宋引章指尖一颤，翡翠护甲磕在琵琶上出脆响。

两人对视一眼，看向状若癫狂的徐子建有些担忧。

“郎君，你没事吧…”

却见徐子建摇摇晃晃走向案头，抓起狼毫饱蘸墨汁，在残卷上笔走龙蛇：&0t;我命由我不由天！

&0t;

笔锋落下的瞬间，窗外惊雷乍响，仿佛是上天在回应他的豪情壮志。

他转身看向两位佳人：&0t;明日阵前，我会用忠诚伯爵府的剑锋，斩下西夏人的头颅，证明我的忠诚…&0t;

宋引章与赵盼儿对视一眼，同时上前，将绣着云纹的披风轻轻披在他肩头。

更漏声里，烛火渐渐黯淡。

这场被猜忌点燃的暗火，终将在西夏的沙场上，烧出一片新的天地。

而书房中地上《破阵子》残篇，与那把重新入鞘的青锋剑，都在等待着破晓时分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