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八章 旧事新谈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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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五郎原先的胆子,肯定不敢问这些话。

可架不住,他心里又着实有些难受。

谢上卿名重天下,不假。

可他阿姐也是顶顶好的大女子!

原先可从来没有听过周利贞是谢上卿这件事。

而且阿姐刚刚也说【刚刚得知】

分明今早他才去周家知会婚期,两人都要成婚了!

怎么能是现在才知晓呢?

难不成他一直隐瞒着自家阿姐吗?

藏头露尾,可不是君子所为!

许是五郎难得的愤怒触动了余幼嘉,也或许,只是五郎身上替她不甘的神情,令她有一瞬又想起了青纱帐中的谁人。

余幼嘉伸出手,拍了拍他的肩:

“什么怎么办搞的好似怨妇一般。”

“你阿姐我不是为儿女情长而伤怀的人,只有我弃旁人而去,旁人半点伤我不得。”

“他既有所隐瞒,不肯交心,我便换了他,寻个更贴心的郎君,不是更好吗?”

五郎闻言,稍稍有些怔愣。

可只有一息,却又觉得,这本该是自家阿姐会做的事情。

他原先那些纷乱的情绪顿时平复不少:

“天下多英杰,虽然人人都说谢上卿少年成名,有踔绝之能”

“可阿姐总能找到比他更好的人。”

阿姐,也配寻更好的人!

余幼嘉比五郎想的豁达的多,纵使刚刚才遇见大事,可却一点也不见有什么波澜,反倒是真的认真思考起了五郎所说:

“那倒也不用多好,乖顺些,温和些,秉性好些,若是再貌美些”

余幼嘉随口点了几个,却在说到貌美的时候,不知为何又想到了今日那个分明相貌平常,眸色却温良和顺的温吞青年。

他便没那么貌美。

可似乎,又十分令人忘俗。

“阿姐阿姐??”

五郎的声音打断了余幼嘉的思绪,回过神,余幼嘉才瞧见五郎又不知何时掏出了那本随身的笔记,又似乎想记下什么。

五郎问道:

“乖顺,温和,脾性好,貌美还有吗?”

余幼嘉哪里料到五郎会当真,而且还当这么真,一时无奈,随口道:

“没有,其实不貌美也行。”

“毕竟”

余幼嘉想了想,也吐出了今日那个温吞青年相同的言语:

“父母赐,不敢辞。”

五郎连连点头,又划去了几个字。

余幼嘉又有些无奈,本想开口让五郎歇歇,但是张口,却又想起来一件事:

“周利贞就是周利贞,谢上卿就是谢上卿”

“你以后若是能成史官,别把二人记到一起去,尽量将二人分开。”

五郎顿笔,抬眼问道:

“阿姐的意思是?”

余幼嘉面容平淡,敛起眸中神色:

“只是觉得,不太公平。”

本朝用的还是前朝的史书载法,有时候不细看,甚至会觉得莫名其妙。

明明是一人,根据地位变迁,可能会多出十数个名字。

如,公子,王,太子,皇帝,此数道称呼,可能只用以表同一人。

今日若寥寥几笔以‘谢上卿以周利贞之名居于崇安’,写写周利贞,后面又写谢上卿

后朝,说不准都会误会周利贞只是个假名。

如此一来,非但面容已经模糊,却似皎皎明月的周利贞,留不下痕迹。

而连姓氏都没有,被声声称呼了十年‘周利贞’的‘寄奴’,也势必仍会不甘。

其实,都不太公平。

余幼嘉眉眼寻常,五郎也顺着阿姐的话认真想了许久,方又问道:

“那,用一人毕生最尊贵的名号来称呼其人,阿姐觉得如何?”

“譬如,先皇谥号懿,我若记他,便称呼其为懿宗,若是往后朝代更迭,我就嘱咐后人将他称作‘周懿宗’。”

“如此,若他年少生了什么事情,我便记为‘懿宗时年十六,初被册封为太子’”

五郎细细解释了片刻,眼见阿姐不答,越解释越没底气:

“阿姐觉得,能行吗?”

余幼嘉也没记过史书的经验,但她想了想,到底觉得如此分的更细些,便点头道:

“行,就这样记。”

两姐弟长舒一口气,丝毫不知自己为后世的史书载册即将引多大变革。

余幼嘉又站了几息,才想起来一件事,嘱咐道:

“二娘在哪里?”

“我原先也只同你们二人说过婚事,我得交代她几句。”

五郎回忆了片刻:

“我来时路过二道门,有听到二姐刚刚在同三娘嘱咐,元宵配分例的事宜,应当是还在家中。”

余幼嘉点头,又嘱咐几句,便绕过连同三个小院的矮门,到了二娘与三娘新挑选不久的屋子前。

这两姐妹花的情谊一直不错,所以,哪怕是城中大乱后,宅院大多富余,两人也没有分屋睡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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