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1章 祠匾藏锋隐祖像,塾册缝珍护儿郎(2 / 4)

加入书签

字条丢进砖缝。

等缇骑走远,阿福立刻挑着担子冲进后巷,脚步飞快地来到谢府后角门。后角门紧闭,门旁的砖缝里果然有片枯叶,他放下担子,假装整理货担,手腕看似无意地一斜,袖中的字条从油纸里滑出,悄无声息地掉进砖缝,他又用脚尖踢了点土盖住,确保不显眼。刚整理好担子,就听见远处传来缇骑的靴声,阿福立刻挑起担子,装作刚路过的样子,慢慢走出后巷,拐进东头的窄巷——那里,周显派来的暗线正等着他,手里拿着一盏灯笼,灯笼上画着朵莲花,是接应的记号。

阿福走后没多久,谢府的老管家就提着个柴筐,从后角门出来。他是谢府的老人,跟着谢渊二十多年,从边军的亲兵到府里的管家,最是忠心可靠。谢渊早得了萧栎的密信,说“子时前后有货郎送东西到后巷砖缝,让老管家以捡柴为由取回”,他便一直守在后角门内,听着缇骑的巡逻声,心里捏着把汗。

走到砖缝前,老管家假装弯腰捡柴,手指飞快地伸进砖缝,摸到了那张油纸裹着的字条。他把字条塞进柴筐底部的夹层里,又捡了几根枯枝,慢慢往回走。路过巷口时,缇骑正好巡逻过来,其中一个缇骑瞥了眼柴筐:“老东西,捡柴呢?里面没藏什么东西吧?”老管家连忙陪笑:“官爷说笑了,就几根柴,府里灶冷,大人还等着烧火呢。”缇骑踢了踢柴筐,没发现异常,骂了句“快点走”,便继续巡逻。

回到府里,老管家直奔书房,连柴筐都没放,就推门进去。谢渊正坐在案前翻《军器账册》,案上的烛火快燃尽了,烛芯结了个灯花,他用手指轻轻弹了弹,灯花落下,火光又亮了些。“大人,东西取回来了。”老管家把柴筐放在地上,从夹层里取出字条,递到谢渊面前。

谢渊接过字条,指尖刚触到蜡丸,就顿住了——那缠枝莲的纹样他太熟悉了。当年萧栎生母贵妃还在时,曾赐过谢渊妻子一块缠枝莲纹样的锦帕,后来贵妃去世,这纹样便成了萧栎的私记。“是栎殿下派来的。”谢渊低声说,语气里带着一丝释然,他用指甲轻轻刮开蜡丸,里面的字条展开,一行行字映入眼帘:“石崇拟于三日后早朝弹劾您‘私藏于科党羽’,已圈定二十名御史联名,御史多为李嵩门生,需早做准备。”

谢渊捏着字条,指节泛白。他太清楚石崇的算盘了——“私藏于科党羽”只是幌子,石崇真正的目的是夺兵部的权。他身为太保兼兵部尚书,掌全国军政,石崇早就想让玄夜卫插手军政,若这次弹劾成功,他被革职,石崇定会推荐自己的亲信接任兵部尚书,到时候军权、特务权都在石崇手里,萧桓的皇权也要被架空。

“二十名御史……李嵩果然在背后帮他。”谢渊冷笑一声,李嵩是吏部尚书,掌文官考核,御史台的官员多是他提拔的门生,石崇能圈定二十人联名,定是李嵩在背后施压。他想起前几日,吏部侍郎张文递来的密报,说“李嵩最近频繁召见御史,似在商议要事”,当时他还没在意,如今想来,竟是为了弹劾他。

“大人,要不要现在递折给陛下,提前辩解?”老管家站在一旁,语气急切。谢渊摇头:“没用。石崇有李嵩的人在御史台,我的辩解折会被压下;就算递到陛他走到窗前,撩开窗纱一角,看见巷口的缇骑还在巡逻,心里更沉——石崇不仅要弹劾他,还派缇骑监控他,就是怕他通风报信,或销毁证据。

“唯一的办法,是找到石崇的罪证,在早朝上当众呈给陛下。”谢渊转过身,目光落在书柜最底层,“石崇私调大同卫五千斤火药,调运册上的‘京营防务官’是虚构的名字,押运兵丁的签名是玄夜卫的人冒签的——这是他的死穴,只要拿出这份证据,他的弹劾就不攻自破。”老管家眼睛一亮:“大人早有准备?”谢渊点头:“这份调运册我抄录了副本,藏在铁盒里,就怕有今日。”

谢渊走到书柜前,蹲下身,移开最底层的几本书,露出一块松动的木板。他撬开木板,里面藏着一个铁盒,铁盒上挂着把小铜锁,锁孔上有层薄锈——这是他三个月前藏的,那时刚发现石崇私调火药,就预感会有麻烦。

打开铁盒,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册子,封面上写着“大同卫火药调运副本”。谢渊拿起册子,翻到三个月前那一页,上面写着“调火药五千斤,运至京郊火器库,经办人:京营防务官赵承业,押运兵丁:玄夜卫北司十人”。“赵承业这个名字,我查过兵部和京营的名册,根本没有这个人。”谢渊指着“赵承业”三个字,对老管家说,“还有这十个押运兵丁的签名,我让杨武去玄夜卫查过,都是北司秦飞的亲信,他们那天根本没去大同卫,是冒签的。”

老管家凑近看了看,点头道:“这么明显的破绽,石崇也敢做?”谢渊苦笑:“他仗着李嵩压着,秦飞掩护,以为没人敢查——再说,这份调运册的原件在石崇手里,他早就销毁了,只留了副本在镇刑司,可镇刑司是他的地盘,谁也查不到。”他顿了顿,摩挲着册子的纸页:“这副本是我让大同卫的老部偷偷抄的,大同卫的军器官是岳峰老将军的旧部,忠于朝廷,不肯帮石崇隐瞒,才把副本给了我。”

想起岳峰老将军,谢渊的眼神软了些——岳峰是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