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76章 锦臆奋张凝晓旭,疏翎纷落点苍苔(2 / 5)
折好放在匣内,再命管家“即刻送回镇刑司,亲手交给石崇,不可经他人之手”。
管家捧着木匣出门时,巷口茶馆的刘达看得真切,立刻下楼骑马回报石崇:“大人,萧栎没收,还写了信,看样子是铁了心不与咱们往来。”石崇坐在衙署的太师椅上,捏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,杯沿几乎被捏碎:“不收?那便给他加点‘名气’,让他想藏都藏不住。”
石崇的木匣刚送走一个时辰,府外又来车马,这次是礼部尚书王瑾——他受谢渊之托,想邀萧栎联名奏请“彻查地方贪腐,尤其是石崇旧党掌控的江南盐运、漕粮”。
“郡王殿下,”王瑾被请进书房,开门见山,“如今三策推行,清查江南赋税已开始,可石崇的人仍在暗中阻挠,陈忠侍郎虽尽力,却因‘中立’身份不敢硬查。若殿下肯牵头,以‘宗室关注民生’为名,联名奏请陛下派玄夜卫协助,定能一举揪出盐运、漕粮的贪腐窝案,震慑旧党!”语气恳切,满是期待。
萧栎起身,给王瑾倒了杯凉茶,语气平和却坚定:“王大人的心意,臣弟明白。只是《大吴宗室礼制》载‘宗室不得干预民政、不得联名奏请查案’,臣弟若违制,不仅会被石崇抓住把柄,还会让陛下为难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不过,臣弟近日整理宗亲封地旧账,发现江南有宗亲与地方官勾结占民田,或可将此情况单独奏报陛下,顺带提及‘民田被占恐与漕粮克扣有关’,为陈忠大人的清查添份助力——这样既不违制,也能帮上忙。”
王瑾闻言,虽有失望,却也明白萧栎的顾虑:“殿下考虑周全,是臣唐突了。若殿下奏报时需礼部配合,尽管开口。”起身告辞时,他悄悄瞥了眼书房案上的宗亲旧账,心中暗叹:萧栎避党争却不避实事,果然是难得的贤王。
王瑾离开后的次日早朝,萧栎按例在宗室列中站定。朝会间隙,吏部侍郎张文故意走过来,装作整理朝笏的样子,轻声道:“郡王殿下,近日江南清查赋税,陈忠侍郎遇阻,石崇大人说是‘操之过急,恐伤旧臣心’,谢渊大人则说‘当快查严办’,殿下觉得,该缓还是该急?”这是典型的“中立派试探”——张文想通过萧栎的态度,判断帝权对旧党的底线,再定吏部考核官员的倾向。
萧栎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扣,目光落在奉天殿的廊柱上,语气平淡:“张大人是吏部侍郎,掌官员考核,该缓该急,当以‘民生’为定——若清查慢了,流民吃不上粮,便是急;若查得急了,伤了安分旧臣,便是缓。臣弟只是宗亲,不懂政务,不敢妄议。”这番话既没偏向石崇,也没附和谢渊,却暗合萧桓“稳民生”的核心,让张文无从再探。
未等张文接话,礼部侍郎林文也凑过来,笑着道:“殿下近日整理宗亲旧账,辛苦得很。臣听闻吴县有宗亲占民田,殿下打算如何处置?需不需要礼部出‘宗亲礼制劝诫书’?”这是另一种试探——林文想知道萧栎是否会借“宗亲事务”扩大影响力。
萧栎摇头:“多谢林大人好意,不必劳烦礼部。宗亲占民田,是家事,臣弟打算亲自写信劝诫,若不听,再按《宗室管理制度》报礼部处置——先私后公,才合宗亲之道。”回答滴水不漏,既显“自行处置”的本分,又不拒“制度约束”的底线,让林文也没了继续试探的理由。
萧栎的“低调”在民间却挡不住议论。京师南城的“清风茶馆”里,说书人正拍着醒木,讲“郡王夜献三策,救江南流民”的段子:“话说那昌顺郡王,深夜入御书房,面对陛下,不慌不忙,三策出口,如拨云见日……”台下百姓听得拍案叫好,有老农喊道:“这样的好郡王,该让他管管吏治,治治石崇那些贪官!”
邻桌的两名士子却皱着眉,低声交谈:“你们别听说书人胡吹,他可是前帝!当年太宗爷复位,前废帝是什么下场?如今太受关注,未必是好事。”另一士子点头:“是啊,功高盖主,帝王最忌这个。萧桓现在信他,可等朝局稳了,说不定就……”话未说完,便被同伴用眼神制止——怕被玄夜卫的人听见,惹祸上身。
这些议论很快传到萧栎耳中——是府中采买的仆妇回来转述的。“郡王,外面都在夸您呢,还有说书人编您的段子。”仆妇脸上带着骄傲,萧栎却脸色一沉:“去,找个稳妥的人,给茶馆掌柜送些银子,让说书人别再讲了。”他深知,民间的“名气”是把双刃剑,既能让他获民心,也能让他成“众矢之的”,石崇正等着抓他“收买民心”的把柄。
仆妇不解,却还是照办。萧栎坐在书房,看着窗外的暮色,心中想:民心要护,却不能借民心争权;实事要做,却不能因实事招忌——这分寸,得守一辈子。
石崇送字画后的第五日,萧栎让管家将紫檀木匣原封不动送回镇刑司,附带的那封“拒礼信”,石崇看后气得将信揉成团,扔在地上:“萧栎!给脸不要脸!”刘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:“大人,现在怎么办?要不要散播‘萧栎轻视旧臣’的流言?”
石崇喘了口气,捡起信,展开重新看了遍,忽然冷笑:“不必。他退礼,说明他怕了,怕沾盐运的事。咱们换个法子——让人去江南盐运司,说‘萧栎要查盐运贪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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