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7章 休道伽蓝方整肃,浊流已漫梵溪流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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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之前,可令刑部尚书周铁先查粮草账册,既显陛下公正,又能防石崇栽赃。”萧桓点头,目光落在谢渊的奏疏上:“谢渊奏请增派京营副将秦云守宣府卫,你觉得可行?”周显道:“秦云忠于谢渊,且熟悉边镇防务,派他去,既能稳固宣府卫,又能将京营东营兵权留在可靠之人手中,防石崇一党染指。”

萧桓拿起朱笔,却迟迟未落下。他想起永熙帝当年教他“帝王需平衡派系”的话,心中五味杂陈——他既想倚重谢渊这样的忠良,又需防备权力过于集中;既想肃清旧党,又怕引发朝堂动荡。御书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,照在永熙帝遗留的玉镇纸上,萧桓伸手握住镇纸,温凉的触感让他渐渐定下心:“传旨,令周铁三日内核查宣府卫旧账,若有改动,立刻禀报;另准谢渊所奏,秦云即刻领兵赴宣府卫。”周显躬身应道:“臣遵旨。”

待周显退去,萧桓独自坐在御书房,望着满案的奏疏,忽然觉得帝王之路愈发艰难。那些藏在文字后的权力诉求、那些隐在朝服下的算计,都需要他一一拆解——这场朝堂暗流,不仅是谢渊与石崇的角力,更是他能否守住大吴中兴的关键。

吏部衙署的议事厅内,吏部尚书李嵩坐在主位,左手边是侍郎张文,右手边是三位郎中。案上摊着今年的文官考核名册,李嵩却迟迟未提考核之事,反而话锋一转:“昨日奉天殿之事,诸位也都看见了——谢渊兼领兵部、御史台,连陛下都要让他三分,长此以往,我等文官的权柄,恐要被武将压制。”

一位姓王的郎中立刻附和:“大人所言极是!谢大人虽忠良,可‘权柄过盛’终非好事,前日他驳回工部的军器预算,理由是‘边镇急需’,可我等吏部调派官员,他也要插手,这未免太越界了。”张文适时开口:“王郎中说得对,依属下之见,可在明日的部议中提‘文官考核权归吏部专属’,若谢大人再插手,便奏请陛下‘分权以明职司’——这样既合规矩,又能让陛下看出吏部的难处。”

李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,却故意沉吟道:“可谢大人深得陛下信任,若此举惹恼了他,恐对吏部不利。”另一位姓赵的郎中道:“大人放心,石崇大人那边已答应,若吏部奏请分权,他会让言官一同递折,形成‘众议’之势,陛下就算信任谢大人,也不能不顾及百官意见。”李嵩点头:“好!就按你们说的办——明日部议,张文你牵头,务必把‘分权’的话头引出来,若有官员反对,便记下来,日后考核时酌情处置。”

几位郎中躬身应下,张文却在低头整理名册时,眼底闪过一丝不安。他深知李嵩此举并非为了吏部权柄,而是想借“分权”讨好石崇,为自己谋求更高的职位。可他身为吏部侍郎,若不遵从李嵩,恐会被排挤;若遵从,又怕将来谢渊清算时牵连自己。这种两难的境地,让他手中的笔迟迟难以落下——朝堂之上,每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,稍有不慎,便会万劫不复。

户部衙署的粮饷司内,户部尚书刘焕与侍郎陈忠相对而坐,案上摊着江南赈灾的粮饷清单。陈忠看着清单上的“二十万两白银”,眉头紧锁:“大人,江南水灾严重,二十万两恐怕不够,可谢大人昨日说,边镇军饷也需紧急调拨,若再增赈灾银,边镇那边恐要延误。”

刘焕叹了口气,端起茶盏却未喝:“谢大人的难处,我懂;江南百姓的苦,我也懂。可你别忘了,石崇一党正盯着户部,若我们偏向赈灾,他们便会说‘不顾边镇’;若偏向边镇,又会说‘漠视百姓’,左右都是陷阱。”陈忠道:“那大人的意思是……”刘焕道:“我已让人核查国库储备,尚可挤出五万两,分三万给江南,两万给边镇——这样既不算偏袒,又能暂时稳住两边。另外,你亲自去江南督办赈灾,避开石崇的人,防止他们在粮饷中动手脚。”

陈忠躬身应道:“属下遵旨。只是……孙康那边,昨日私调旧账,恐是受石崇指使,要不要提醒谢大人?”刘焕沉默片刻,摇了摇头:“暂时不用。谢大人已有防备,且秦飞的人盯着孙康,若我们贸然提醒,反而会让石崇察觉。你只需办好赈灾之事,其他的,让谢大人和玄夜卫去处理。”陈忠点头,心中却明白,刘焕此举既是谨慎,也是在观望——户部夹在谢渊与石崇之间,唯有保持中立,才能避免被卷入党争。

两人正说着,粮饷司的一名吏员匆匆进来,递上一份文书:“大人,石崇大人派人送来帖子,说今日晚间在府中设宴,请您务必赏光。”刘焕接过帖子,看都未看便放在一旁,冷声道:“告诉来使,本官忙于赈灾粮饷调度,无暇赴宴。”吏员躬身退下,陈忠看着刘焕紧绷的侧脸,心中暗道——刘焕虽看似中立,却已在暗中偏向谢渊,只是这份偏向,藏得极深,连石崇都未能察觉。

礼部衙署的祭器库内,礼部尚书王瑾正检查明日祭祀永熙帝陵寝的祭器,侍郎林文在一旁协助。祭器库内弥漫着檀香的气息,王瑾拿起一个青铜爵,仔细擦拭着上面的纹路,忽然开口:“昨日奉天殿之事,你怎么看?”

林文愣了愣,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谢大人刚正,石崇大人……恐有私心,只是陛下英明,定能明辨是非。”王瑾点头,将青铜爵放回原位:“陛下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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