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6章 佞舌摇风迷圣听,孤心沥血卫苍民(3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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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。”

张文的话看似中立,实则已偏向谢渊。他深知李嵩与石崇勾结,却不愿卷入党争,此刻见局势明朗,便顺势表态,既不得罪谢渊,也给了李嵩台阶下。户部侍郎陈忠也跟着附和:“张侍郎所言极是,国库空虚乃是实情,当年臣父任户部主事,曾亲口提及此事。”

周德的脸色愈发难看,他猛地转向张文和陈忠,厉声呵斥:“你们……你们这是串通一气,为谢渊开脱!”可他的声音里已没了先前的底气,反而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慌乱。几位原本被他寄予希望的旧臣,此刻更是纷纷后退,与他划清界限——谁也不愿为了一个被贬多年的侍郎,得罪权倾朝野且证据确凿的谢渊。

徐靖见势不妙,悄悄扯了扯石崇的衣袖,示意他赶紧收手。可石崇不甘心——谋划多日的局不能就此败露,他必须再推一把。他清了清嗓子,刚要出列开口,却被萧桓冷冷的目光扫中,那眼神里的威压让他瞬间僵在原地,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
萧桓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群臣,最终落在周德身上。他的声音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周侍郎,谢尚书所言,有岳谦证词、边镇急报、太上皇手书绢帛为证,你可有证据反驳?”周德浑身一颤,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金砖上,声音带着哭腔:“臣……臣没有证据,只是……只是听闻流言,一时糊涂,恳请陛下恕罪!”

“听闻流言?”萧桓冷笑一声,“身为兵部侍郎,不思核实真相,便在朝堂之上诬陷重臣,扰乱朝纲,此乃‘失职’;明知谢尚书有守国之功,却受人唆使,构陷忠良,此乃‘不忠’!”他顿了顿,语气愈发严厉,“来人,将周德革职查办,押入诏狱,交由周铁彻查其背后指使者!”

两名侍卫立刻上前,架起瘫软在地的周德。周德哭喊着:“陛下饶命!是石崇!是石崇和徐靖唆使臣的!他们说只要扳倒谢渊,就提拔臣为兵部尚书!”这话一出,殿内一片哗然,所有目光都集中在石崇和徐靖身上。

石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他猛地出列,跪倒在地:“陛下明察!臣冤枉!周德这是畏罪攀咬,臣从未唆使过他!”徐靖也跟着跪倒,连连叩首:“陛下,臣亦冤枉!周德与臣素无往来,此乃栽赃陷害!”两人的辩解在周德的哭喊声中,显得苍白无力。

萧桓坐在龙椅上,目光冷冽地看着跪倒在地的石崇与徐靖,指尖再次摩挲起玉玺上的螭纹。殿内鸦雀无声,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,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最终裁决——这场由旧案引发的风波,终究要由这位帝王画上句点。

他当然知道石崇与徐靖的谋划。自复辟以来,石崇借“拥立之功”不断扩张势力,徐靖则凭借诏狱署的权力包庇旧党,两人勾结的迹象早已显露。秦飞的玄夜卫早已递上密报,详述了石崇如何让镇刑司密探伪造匿名信,徐靖如何以“复职提拔”诱骗周德,只是他一直隐忍不发,想看看这两人的野心究竟有多大,更想借此试探谢渊的忠诚度与朝堂的人心向背。

“石崇,徐靖。”萧桓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,“周德虽已招供,可若无实证,朕亦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定你们的罪。”石崇与徐靖闻言,连忙叩首:“谢陛下明察!”

萧桓却话锋一转:“但周德身为兵部侍郎,若非你们暗中纵容,怎敢如此嚣张?镇刑司近日查案过宽,诏狱署亦有拖延罪证核验之嫌,此乃你们‘监管不力’之过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两人,“着石崇革去镇刑司副提督之职,留京营副统领之位以观后效;徐靖革去诏狱署提督之职,降为理刑院佥事。即日起,镇刑司并入玄夜卫,由秦飞统一管辖。”

这一裁决,看似从轻发落,实则暗藏深意——革去石崇、徐靖的特务机构职权,斩断他们的爪牙;保留石崇的京营职位,是为了继续制衡谢渊的兵权;将镇刑司并入玄夜卫,则是加强对特务机构的掌控,防止再出现“镇刑司独大”的局面。

石崇与徐靖虽心有不甘,却不敢反驳,只能连连叩首:“臣谢陛下恩典,臣必痛改前非!”两人起身退归朝班,脸色灰败,再也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。

萧桓的目光转向谢渊,语气缓和了许多:“谢尚书,此次你受委屈了。当年守国之功,朕与大吴百姓都记在心里,断不会因流言蜚语而动摇。”谢渊躬身行礼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:“陛下明察秋毫,臣感激不尽。臣当年所为,皆是分内之事,不敢言功。”

他的心里清楚,萧桓的裁决并非完全为了替他洗刷冤屈,更多的是出于帝王的权衡——既敲打了石崇、徐靖,又未将其彻底打垮,留下他们继续制衡自己。这场风波虽暂告一段落,可潜藏在朝堂之下的党争暗流,从未真正平息。

萧桓点了点头,抬手道:“谢尚书身兼数职,操劳过度,朕特赐阿胶百斤、人参十支,着太医院每日派人诊治咳疾。今日朝议到此,退朝。”内侍官高声宣旨:“陛下有旨,退朝——”

群臣躬身行礼,依次退出奉天殿。谢渊走在最后,路过石崇身边时,石崇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眼神里满是怨毒。谢渊却视而不见,径直走出殿门,迎着殿外的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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