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8章 唯有枢臣怀社稷,边筹案上忘纷奢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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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首语

《大吴会典?职官志》附《朝堂杂记》载:“成武朝中期,正阳门术士谶语‘荧惑入南斗,天子下殿走’传至禁垣,朝堂诸臣分化:吏部侍郎张文(正三品)、刑部侍郎刘景(正三品)等旧党臣僚,借‘萧桓复位乃天命’之语私相串联,暗结萧桓旧部;兵部侍郎杨武(正三品)、户部侍郎陈忠(正三品)等拥成武派臣僚,斥为‘妖言惑众’,请缉术士、查逆党;礼部尚书王瑾(正二品)等中立派臣僚,恐触怒两方,默然避事。

镇刑司副提督石崇(从二品)暗遣密探策动旧党官员,欲借朝局动荡举事;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(从二品)录旧党串联迹,四递密报于太保兼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谢渊,渊方筹大同卫粮饷、核宣府烽燧,令‘先稳边事,再肃朝局’,暂以京营加强布防控局。”此案之险,在“朝局分化、臣心浮动”——逆党借谶语裂朝堂,拥成武派以公心护纲,中立派惧祸避事,显成武中期“私谋乱政”与“公纲护稷”之激烈博弈。

晨朝散后廊庑哗,臣心各向议谶哗。

旧臣私语谋归主,新僚执疏请缉邪。

中立避言唯捻须,逆党暗串欲兴嗟。

唯有枢臣怀社稷,边筹案上忘纷奢。

金銮晨散紫宸哗,廊庑风传谶语邪。百僚心折各分化,半是狂言半是嗟。旧臣袖底藏私语,欲拥南宫复旧家——

暗递密书通镇刑,敢教天宪暂成赊。新寮怒执弹劾疏,霜毫蘸墨气如霞:“街东妖道惑黔首,当斩头颅谢帝家!”中立老臣空捻须,怕触风波怕失爵:“且看玄夜拿奸佞,莫教吾曹陷网罗。”

逆党暗结鲸波势,石崇袖里藏兵甲,要把天枢乱转邪,敢将龙座换人家。独有谢公怀社稷,边筹案上走龙蛇,笔落能令烽燧静,墨痕可镇塞尘遮。不管廊前风与月,不闻殿外是与非,只教粮饷输边地,莫使戍卒叹寒沙。君不见,荧惑南斗不过是虚话,乱政终须公心破,谁能挡我谢公邪!

晨朝的钟声刚过三响,政事堂外的汉白玉廊庑下,官员们尚未散尽,却已分出明显的阵营。吏部侍郎张文拢着青布袖,避开巡廊的监察御史,往礼部侍郎林文身边凑了凑,声音压得仅两人能闻:“林大人,昨日街市传言——南宫那边已收到宣府卫李默总兵(从三品)的密信,说‘若萧桓复位,愿率宣府兵入卫’,这‘荧惑入南斗’的谶语,可不是天意么?”

林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朝珠(虽为礼制之物,却显其心神不宁),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杨武,低声道:“张大人慎言!杨侍郎就在那边,若被他听去,怕是要参咱们‘妄议君位’。”他虽收了张文的五十两黄金,却仍怕触怒成武帝,更怕谢渊的刚直——去年有个御史因“私议南宫”被谢渊参罢,至今还在乡野赋闲。

张文却不怕,伸手扯了扯林文的袍角,露出袖中半张密信:“怕什么?石崇大人已令镇刑司密探盯着杨武,他若敢参咱们,便把他去年‘借调京营兵修私宅’的事捅出去!”官官相护的背后,从来都是“利益捆绑+把柄胁迫”,张文深知林文的软肋——林文去年丢了祭器,若再被揪出其他错处,礼部侍郎的位子便保不住了。

林文脸色微变,接过密信扫了一眼,见上面写着“明日辰时,借祭永熙帝陵寝奏请,引玄夜卫南司离京”,指尖微微发颤:“真要奏请祭陵?玄夜卫北司的秦飞大人近日查得紧,怕是会起疑。”

“疑什么?”张文冷笑,“祭陵是礼部职责,王瑾尚书(正二品)素来不管事,你奏请,他只会批‘准’。再说,石崇大人已给刘焕尚书(正二品户部)递了话,明日借‘核验粮库’拦谢渊的边军粮车,只要谢渊分心粮饷,便没功夫查咱们的事。”两人正私语,吏部尚书李嵩(正二品)从殿内走出,张文忙收了密信,躬身行礼,林文也跟着垂首,唯余廊下的风,卷着他们未说完的私语,飘向远处的宫墙。

杨武刚与陈忠议完边军粮饷调度,便瞥见张文与林文私语,眉头顿时蹙起。待两人走后,他对陈忠道:“陈大人,你看张文与林文那模样,定是在串谋‘萧桓复位’的事,这‘荧惑入南斗’的谶语,分明是术士妖言,却被他们拿来做幌子!”

陈忠握着户部的账本(显其刚从户部赶来),脸色凝重:“杨大人说得是!昨日我去粮库核验,见刘焕尚书的属吏在偷偷往镇刑司运粮,怕就是石崇要积粮举事。咱们得赶紧联名拟疏,请陛下下旨缉拿术士,彻查背后的奸人!”他深知边军缺粮,若刘焕再挪用粮饷,大同卫的兵卒怕是要断炊,而这一切的根源,都在石崇的私谋与张文的串联。

两人正商议,刑部尚书周铁(正二品)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一份《刑狱案卷》,见他们神色凝重,便问:“二位大人在议何事?莫不是为街市的谶语?”

杨武忙道:“周大人!正是此事!张文、林文借谶语私议萧桓复位,刘焕还在挪用粮饷,若不早查,恐生大乱!”周铁闻言,将案卷往廊柱上一靠,沉声道:“某也正有此意!昨日刘景侍郎(正三品刑部)接到镇刑司的文书,说‘术士乃玄夜卫线人,查不得’,这明摆着是石崇在阻挠!某已令属吏暗中查术士的来路,定要揪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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