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5章 公言社稷为根本,岂为私议乱襟期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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堵悠悠众口。”

谢渊道:“陈忠已追回粮,我批了‘革职流放’——既按律惩了贪腐,又没斩边将,不会寒军心。至于石崇的流言,我已令杨武(正三品兵部侍郎)给京营兵卒放半日假,让他们回家听家人说‘粮价稳、边军安’,流言自会散。”他深知“堵不如疏”,强行捕传谣者,反而会让流言更盛,不如用民生安稳破之。

“大人,杨侍郎来了,说京营前营的兵卒因流言,有十几个想辞役。”书吏的禀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,杨武快步走进来,脸上带着焦虑,手里拿着一卷《京营兵卒辞役文书》:“大人,前营兵卒张三等十一人递了辞役申请,说‘怕萧桓复位后被清算’,连秦云副将(京营副将,字飞虎)都压不住。”

谢渊接过文书,翻到“张三”的名字,见旁边注着“德胜门之战伤左臂”,眉头微蹙:“张三是老兵,当年德胜门之战立过功,怎么也信流言?”

杨武道:“昨日理刑院的吏员扮成货郎,到前营外的市集传谣,说‘萧桓复位后,要斩所有跟着谢大人守德胜门的兵卒’,张三他们信了,才要辞役。秦云副将想把传谣的货郎抓起来,却被理刑院的吏员拦了,说‘货郎是良民,理刑院管缉捕,轮不到京营插手’。”这话里的“官官相护”,谁都听得明白——理刑院护着传谣的吏员,就是为了让流言继续扩散。

谢渊冷笑一声:“理刑院倒会越权。杨武,你去告诉秦云,让他别跟理刑院的吏员争执,就说‘辞役需兵部批,让张三他们来兵部见我’。另外,你令京营各营,今日正午加一顿肉菜,给兵卒们说‘这是边军送来的谢礼,谢他们守京师辛苦’,用实利安军心。”

杨武一愣,随即明白——谢渊要亲自见张三,用老兵的情谊稳住他们;加肉菜则是用实际好处,让兵卒知道“跟着朝廷有奔头”,比空口辟谣管用。他躬身应“是”,刚要走,谢渊又道:“你顺便去工部,催周瑞(正三品工部侍郎)把火器送大同卫,若他再拖,就说‘边军缺火器,若瓦剌来犯,理刑院会参他‘通敌’,让他自己掂量’。”这话既是催周瑞,也是敲打印着理刑院的人,不让他们再阻挠军政。

午时的兵部衙署,阳光透过窗纸,落在堂内。张三等十一个兵卒站在堂下,低着头,手里攥着辞役文书,神色紧张。谢渊从案后走下来,走到张三面前,看着他左臂的伤疤:“张三,你这伤疤,是七年前德胜门之战被瓦剌的箭划的吧?当时你护着粮车,箭从你胳膊擦过,你还笑着说‘这点伤算什么,京师不能丢’。”

张三猛地抬头,眼里满是惊讶——谢大人竟记得他的伤疤,记得他当年的话。他嘴唇动了动,想说什么,却没开口。

谢渊拍了拍他的肩:“我知道你怕萧桓复位后清算,可你想想,若萧桓真能复位,石崇为何要传谣?他就是想让你们慌,让京营乱,好趁机举事,夺了大吴的江山。你看,边军刚送来的肉菜,今日京营各营都有,若朝廷不稳,边军哪有心思送谢礼?”

他转身对其他兵卒道:“你们都是德胜门之战的老兵,当年瓦剌围京师,是咱们一起守住的。如今瓦剌还在边境窥伺,若你们辞役,京营缺人,瓦剌再来,谁来守京师?谁来护你们的家人?”这话戳中了兵卒们的软肋——他们辞役,无非是怕连累家人,可若京师破了,家人更难安。

张三攥着辞役文书的手松了,他跪在地:“大人,是小人糊涂,信了流言,您别让我们辞役,我们还想跟着您守京师!”其他兵卒也纷纷跪下,说“不愿辞役”。谢渊扶起他们:“你们肯留下,我很高兴。回去告诉其他兵卒,有我在,定不会让旧党乱了京师,定护你们和家人安稳。”

兵卒们走后,幕僚叹道:“大人这招‘以情动人、以实安心’,比捕传谣者管用多了。”谢渊道:“兵卒都是百姓出身,谁真心待他们,他们心里清楚。石崇的流言是虚的,咱们给的安稳是实的,虚的终抵不过实的。”

未时的风带起沙尘,陈忠匆匆走进来,手里拿着一卷《西市粮商账册》:“大人,西市的粮商最近不对劲。粮商王某、李某,都是石崇的旧党,昨日他们从外地调了五十车‘粮’,却没入粮库,直接运去了理刑院后院;还有,他们给京师的小吏送粮,说‘萧桓复位后,会免他们三年赋税’,引诱小吏传谣。”

谢渊接过账册,翻到“王某调粮记录”,见上面写着“五十车,每车重三百斤”,眉头微蹙:“哪有粮车这么重?定是藏了兵器。石崇是想让粮商给理刑院密探科送兵器,为明日举事做准备。”他早从秦飞的密报里得知,石崇令粮商以“送粮”为名,运长刀、短弩到理刑院,再分发给密探。

陈忠急道:“大人,要不要令玄夜卫去查粮商的车?若真藏了兵器,就能定他们‘私藏军器’的罪,断了石崇的兵器来源。”

谢渊摇头:“不用查。让他们运,明日举事时,密探拿着兵器入宫,就是‘谋逆现行’的实证,比现在查‘私藏’更重。再说,理刑院护着粮商,咱们现在查,石崇定会说‘兵部越权’,反而落人口实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:“你令户部的吏员,盯着粮商的动向,记录他们给哪些理刑院吏员送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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