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1章 篡改迹痕藏鬼蜮,误判忠佞失玄机(3 / 4)
话像一剂强心针,让他忘了所有的疑虑,只记得“明日入宫”的期待。
窗外的暮色渐浓,萧桓坐在案前,开始筹划明日的衣着、入宫后的言行,甚至想好了逼代宗禅位时要说的话。他不知道,石崇的“提前举事”,是误判后的盲动;他不知道,玄夜卫的暗探正盯着南宫侧门,录下他“激动备战”的所有迹;他更不知道,明日等待他的,不是复位的荣光,是谢渊布好的“擒逆”之网。
戌时的养心殿,近侍太监正在收拾案上的密报,准备存入内宫档案。他拿起石崇递来的那份,指尖摩挲着贡纸,心里忽然闪过一丝慌——他收了石崇的银子,递了假密报,若日后谢渊查出,他定会被治罪。
“陛下,夜深了,该喝药了。”太医令进来,手里端着药碗,见近侍神色不对,问道:“公公怎么了?神色这么慌?”
近侍忙掩饰道:“没……没什么,许是夜凉,有点冷。”他不敢说,只能把慌压在心里——他想向谢渊坦白,却又怕石崇报复;想继续瞒,又怕日后被查。
太医令没多问,将药碗递到代宗手边。代宗喝药时,咳嗽得厉害,药汁洒了半碗,太医令忙递上帕子:“陛下,您别急,慢慢喝,这药能补元气。”
成武点头,喝完药,靠在枕上,轻声道:“明日……明日召谢卿来,朕有话跟他说。”他想跟谢渊说“朕信你,你要护好朝局”,却不知这“明日召谢卿”,会被石崇的举事打断,更不知近侍递的假密报,已为朝局埋下隐患。
近侍太监听代宗说要召谢渊,心里更慌——若谢渊来养心殿,定会察觉内宫有旧党痕迹,他的事就藏不住了。他悄悄退到殿外,派小太监去给石崇递信:“代宗明日要召谢渊,需想办法拦着。”
石崇接到信时,正在部署明日的举事,闻言冷笑:“拦什么?明日辰时举事,谢渊没机会来养心殿!”他令小太监回复近侍:“放心,明日谢渊自顾不暇,不会来内宫。”
近侍太监接到回复,才松了口气,却不知这“放心”的背后,是更大的危机——他的私心,成了旧党谋逆的“帮凶”;他的隐瞒,让代宗彻底错过了“察觉危机”的最后机会。
亥时的兵部衙署,烛火亮得刺眼。谢渊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三张图:京营布防图、玄夜卫抓捕路线图、诏狱署位置图。秦飞、杨武、张启站在案前,神情严肃。
“明日辰时,石崇、徐靖会举事。”谢渊手指点在京营布防图上,“秦飞,你令玄夜卫北司暗探,辰时一刻围南宫侧门,待萧桓、陈冀出来,即刻抓捕;杨武,你令京营副将秦云,辰时一刻控正阳门,拦徐靖的诏狱卒,不许一人入宫;张启,你令文勘院吏员,备齐石崇篡改密报、联络内宫、徐靖备兵器的实证,辰时三刻递至刑部,令周铁(刑部尚书,正二品)即刻审案。”
秦飞躬身道:“大人,萧桓是宗室,抓捕时要不要先禀代宗?”
“不必。”谢渊道,“代宗病重,经不起惊忧;再者,萧桓举事是‘谋逆’,按《大吴律》,可先捕后禀。”他拿起案上的尚方剑——这是代宗病重时赐他的,许他“遇逆事可便宜行事”,剑鞘上的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
杨武道:“大人,徐靖的诏狱卒有五百,都是死囚,恐不好拦。”
“朕已令都督同知岳谦(从二品)率京营前营兵,辰时一刻至正阳门支援,岳谦忠勇,定能拦得住。”谢渊道,“记住,抓活的,别伤无辜,尤其是诏狱卒里的被迫者,若愿降,可免罪。”
张启道:“大人,石崇篡改密报的实证已齐,只需明日抓捕后,便可定案。”
“好。”谢渊点头,目光扫过三人,“明日之事,关乎大吴社稷,只许成,不许败。朕在兵部衙署等你们的消息,若有紧急,可持此剑调兵。”他将尚方剑递给秦飞,剑身出鞘时,发出“嗡”的轻响,像在呼应他的决心。
三人齐声应“是”,转身离去。谢渊独自留在案前,望着窗外的夜色,心里清楚——明日是南宫谋变的终局,是“私谋”与“公纲”的最后对决,他定要护好大吴,不辜负代宗的信任,不辜负百姓的期待。
子时的镇刑司后堂,石崇正在给旧吏们分配任务:“你带二十人,辰时一刻去南宫侧门,接萧桓、陈冀入宫;你带五十人,去正阳门接应徐靖的诏狱卒,开暗门;你带三十人,去吏部侍郎张文府,催他辰时三刻在朝堂发难,逼谢渊交权!”
旧吏们领命而去,石崇却仍觉得不安——他想起谢渊的沉稳,想起玄夜卫的反盯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可又说不上来。“来人。”他唤来联络吏,“再去诏狱署,跟徐靖说,让他多带些死囚,辰时一刻务必准时到正阳门,别晚了!”
联络吏刚走,理刑院小吏匆匆进来:“大人,不好了!玄夜卫的暗探在盯诏狱署,徐靖大人说,诏狱卒不敢出门,怕被抓!”
石崇猛地站起来,踢翻凳子:“废物!玄夜卫盯就不敢动?告诉徐靖,再不动,他就等着被谢渊清算!”他心里的慌又冒出来,却仍强撑着——他已没有退路,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。
理刑院小吏不敢再劝,转身去传信。石崇走到案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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