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5章 黑风卷地蔽寒月,南宫墙影暗如铁(1 / 4)

加入书签

卷首语

《大吴会典?宫闱志》卷九《南宫篇》载:“成武朝中期,德佑帝萧桓居南宫(旧为离宫,帝逊位后居此),久有复位之念。理刑院佥事石崇、诏狱署副署长徐靖,素与帝有旧,又不满当前新政(谢渊所推税、刑、边诸策),遂暗中联络,谋夜访南宫,商复位之事。

时太保谢渊掌兵部兼总玄夜卫监察事,玄夜卫密报‘石、徐二人行踪诡秘,多与南宫守卫接触’,渊恐生变,密令玄夜卫北司加强南宫周边监控,防不测。史称‘南宫夜访之谋’,此为上集,记前半夜密谋之始。”

“南宫谋复”前奏实态——昔年成武朝初,德佑帝萧桓逊位后居南宫,虽称太上皇,却无实权,旧臣多有怀复之念。吴朝理刑院佥事石崇、诏狱署副署长徐靖,皆为德佑帝旧属,又不满成武朝新政(谢渊所推税、刑、边诸策)断其私利,遂暗通南宫守卫,谋夜访商复位之事。谢渊时掌兵部兼总玄夜卫监察,察得石、徐二人行踪诡秘、贿买守卫之异动,深知此谋若成,必致新政废弛、旧弊复萌,边军恐再陷饥寒、百姓恐重受苛扰,社稷将陷动荡。故谢渊密布监控、断其开门之匙,非为阻德佑帝,乃为防旧臣借“复位”之名酿变乱,护成武朝江山之稳、新政之果、天下苍生之安,其行彰显“守社稷重于私党之利,安天下先于权位之争”的直臣风骨。

黑风卷地蔽寒月,南宫墙影暗如铁。

石徐怀谋趋夜路,金贿守卫启秘辙。

玄夜巡兵严布防,谢渊握简察奸谲。

一叩暗号门微启,社稷安危系此夜。

官官相护藏祸心,直臣孤守防崩折。

未卜后半夜何势,寒星点点照宫阙。

夜已深,兵部衙署的烛火仍亮着,烛芯偶尔爆起火星,映在案上的玄夜卫密报上。密报是玄夜卫北司指挥使亲书,桑皮纸边缘沾着夜露的潮气,字迹急促:“今夜戌时,理刑院佥事石崇、诏狱署副署长徐靖,各带随从一人,身着黑袍,自理刑院侧门出,往南宫方向去;途中曾与南宫西角门守卫王三接触,石崇塞其银锭一枚,王三收后点头,似有约定。玄夜卫巡逻队欲近查,二人即转入小巷,踪迹暂失。”密报旁附手绘的路线图,标注“石、徐二人经西市街、北关巷,向南宫西角门行进”,墨迹未干。

谢渊身着墨色常服(非鳞甲,夜宿衙署,便服理事),袖口沾着松烟墨痕,指尖抚过“石崇、徐靖”四字,指腹能觉出纸页的粗糙——此二人皆为前朝旧臣,萧桓居南宫时,石崇曾为其掌理文书,徐靖曾管南宫守卫,今二人深夜赴南宫,又贿买守卫,绝非寻常探访。案角放着两卷档案:一卷是《石崇任职档》,记“成武朝初,石崇因反对‘商农税均’之策,被调理刑院,不得掌实权”;一卷是《徐靖罪录》,载“去年徐靖因私放贪腐官员,被谢渊弹劾,降为诏狱署副署长”——二人皆与谢渊有隙,又与萧桓有旧,今夜之行,恐有异动。

窗外寒风呼啸,卷起院中的枯叶,打在窗棂上“沙沙”作响,像极了暗处窥探的脚步声。谢渊取过玄夜卫令牌,对亲兵道:“传玄夜卫北司指挥使即刻来署,不得声张。”亲兵刚退,谢渊又翻看《大吴宫闱规制》,其中“南宫守卫”条载:“南宫设守卫三十人,分三班,每班十人,隶皇城司;西角门为便门,仅昼间开启,夜间闭锁,钥匙由皇城司值守官掌管。”石、徐二人能让西角门守卫收贿,恐皇城司内亦有同党——官官相护之网,已悄然伸向南宫。

未及两刻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身着劲装,腰佩弯刀,悄声入署,靴底沾着泥土,显是从巡逻途中赶来。“大人,石、徐二人已消失在北关巷,属下派去的暗探不敢贸然跟进,恐打草惊蛇。”指挥使躬身禀报,声音压得极低,“南宫西角门守卫王三,属下定过其底——此人贪财,去年曾因收商户银钱,被皇城司罚俸三月,今石崇贿他,必是为开西角门。”

谢渊点头,将《南宫守卫规制》摊开:“西角门夜间闭锁,钥匙在皇城司值守官手中,王三仅是守卫,无权开门——他收银锭,定是受值守官指使,或已与石、徐约定,由值守官偷拿钥匙开门。你即刻派两名暗探,乔装成流民,在南宫西角门附近潜伏,记录所有出入人员;再派一队巡逻兵,加强北关巷至南宫的巡逻,每半个时辰巡一次,若遇黑袍人,不必抓捕,只记其行踪,即时报某。”

指挥使迟疑道:“大人,若石、徐二人真与德佑帝谋复位,恐需即刻抓捕,防其生变。”谢渊摇头,目光沉郁:“此时无实证,若贸然抓捕,恐落‘擅捕大臣’之嫌;且萧桓居南宫,虽逊位,仍为太上皇,抓捕其旧臣,易引发宗室不满,反而激变。先监控,待摸清其图谋,有实证后,再奏报陛下处置——眼下首要,是防他们今夜闹出乱子,护南宫周边安稳。”指挥使躬身领命:“属下省得,这就去部署。”

指挥使离去后,谢渊取过《大吴律?谋逆篇》,翻至“臣下谋废立”条:“凡臣下与宗室勾结,谋废现任帝、复旧帝位者,斩立决,株连三族。”墨迹如铁,他想起萧桓逊位时的场景——三年前,萧桓北征瓦剌被俘,萧栎以监国继位,后萧桓被迎回,居南宫,虽称太上皇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