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4章 严定米标堵邪径,三方核验除奸弊,热血护仓稊(2 / 5)
号”的兑票:“这是盘缠,若遇危险,可持此票号找玄夜卫江南分司接应。记住,安全第一,实证第二,若事不可为,即刻返回。”
沈毅出发第三日,户部侍郎陈忠便登门“探望”。他身着绯色官袍,手里捧着一盒“江南新茶”,目光却频频扫向衙署的案角,似在找什么。“谢大人,听闻您近日关注漕粮米质,下官特来送些江南新茶,也想问问,是否需户部派官协助核验?”陈忠的声音带着试探,指尖在茶盒上反复摩挲。
谢渊知道,陈忠是刘焕的门生,定是察觉了什么,来探口风。他端起茶盏,却不饮,目光落在陈忠的袖口——那里沾着些许米屑,显是刚从漕粮码头过来。“陈侍郎有心了,米质核验自有粮官负责,不必劳烦户部。”谢渊的声音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,“倒是侍郎近日频繁出入漕运码头,可是在督查米质?”
陈忠脸色微变,忙道:“下官只是例行巡查,江南米质确因去年多雨略差,还请大人勿疑。”谢渊冷笑,指尖敲击案面:“若只是略差,为何边军士卒食后腹胀?陈侍郎,《大吴漕粮规制》载‘漕米需达上白米标准,掺次米超一成者,漕官革职’,你既巡查,为何不纠?”陈忠被问得语塞,只反复道:“下官……下官会再查。”起身告辞时,脚步竟有些慌乱。
送走陈忠,谢渊召来秦飞:“沈毅已入江南,陈忠却来探口风,定是刘焕察觉了。你即刻传信给玄夜卫江南分司,让他们暗中保护沈毅,若有漕官跟踪,务必暗中化解,绝不能让沈毅暴露。”秦飞躬身应道:“大人放心,江南分司已布下暗哨,定保沈经历安全。”谢渊走到案前,看着元兴朝的米样,心中涌起一股担忧——沈毅在明,官绅在暗,江南的水,比他想的更深。
沈毅出发第十日,玄夜卫江南分司送来密信:“沈经历已混入苏州漕运码头,化名‘沈老板’,以‘购米售边’为由接触漕官,近日与苏州漕运同知王显有往来,王显似有松口之意。”谢渊展开密信,指尖划过“王显”二字——此人是刘焕的同乡,去年漕粮亏空案时曾被牵连,却因刘焕包庇未受处置,如今仍是苏州漕运的实权官,沈毅接触他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
他即刻回信:“嘱沈毅勿急,先探王显贪腐证据,再寻掺假实据,若王显设局,可假意应承,待获取米样后即刻脱身。”信送出后,谢渊仍坐立难安——官绅勾结多年,怎会轻易松口?王显的“松口”,怕是诱沈毅入局的陷阱。
果不其然,三日后江南分司再传密报:“王显约沈毅于苏州画舫见面,言‘可供应上好漕米’,实则埋伏了漕卒,欲查沈毅身份。沈毅察觉不对,借‘如厕’脱身,途中获暗哨接应,未暴露身份,但未能取到米样。”谢渊捏紧密报,指节泛白——官绅的警惕性远超预期,微服查探,比他想的更凶险。
他召来张启主事,取来《江南漕运官册》,翻到王显的条目:“王显,元兴二十八年任苏州漕运同知,曾因掺次米被弹劾,刘焕力保免罪。”谢渊指尖点在“掺次米”三字上:“张启,你整理元兴朝以来江南漕官掺假的弹劾案,附在密报后,若沈毅需佐证,可随时调阅。”张启躬身道:“大人放心,属下定将案册整理妥当,随时待命。”
沈毅出发第十五日,衙署外传来轻叩声,是乔装成粮商的沈毅——他身着粗布长衫,肩上扛着一个布囊,脸上沾着些许尘土,眼神却亮得很。“大人,末将幸不辱命,带回密报三卷、米样两囊。”沈毅躬身行礼,将布囊放在案上,里面传出米粒碰撞的轻响。
谢渊屏退左右,亲手打开布囊:两袋米分明,一袋是“掺假漕米”,与京中收到的一致,混着沙粒霉点;另一袋是“私换的好米”,颗粒饱满,竟与元兴朝的样本相差无几。“这好米是从何处得来?”谢渊的声音带着急切,指尖捻过好米,能觉出米质的上乘——官绅竟把这么好的米私换出售,用次米充数,何其狠心。
沈毅取出密报,展开在案上:“大人,末将脱身王显陷阱后,假意离开苏州,实则躲在松江码头附近的粮栈。三日前,见吴郡堂的徐绅(徐阶之子)与松江漕运通判李达私会,两人议定‘每船漕米掺次米三成,好米由徐绅售往杭州,银利分三成与李达,再送一成与刘焕’。末将趁夜潜入李达的粮仓,取了这袋好米与掺假漕米,还抄录了他们的‘分利账册’。”密报上附着一张小字条,是分利账册的摘抄:“苏州码头分银五千两,松江码头分银三千两,送户部刘尚书一千两”,字迹潦草,却是实打实的罪证。
谢渊反复翻看密报,米样的霉味与好米的清香混在一起,像极了官绅的虚伪与贪婪。“徐绅、李达、刘焕……竟连成一线。”他的声音沉得像浸了冰,指尖在密报的“送刘尚书一千两”上停顿——刘焕竟还在贪腐,漕粮亏空案的处置,竟没让他收敛半分。
“沈经历,你在松江码头,可曾见漕官如何核验米质?”谢渊忽然问道,他知道,若没有核验官员的包庇,掺假漕米绝过不了关。沈毅点头:“末将见过,李达让手下漕卒‘走马观花’验米,只看表面,不翻底层,遇到户部派来的核验官,便送上银两,核验官便在‘米质合格’上签字,官官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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