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8章 不是刚愎违君命,为苍生、暂把锋芒露(3 / 5)
…周显……他怎么了?石崇那边,可有新动静?”谢渊将黄绫“伪口谕”、徐靖供词、周显认罪书一一递到榻前:“陛下,周显受徐靖贿诱,伪造口谕逼臣附议易储,徐靖已被拿下,供认不讳;石崇仍在诏狱,旧党试图联络他的信已被截获,此人知晓镇刑司旧党与瓦剌的深层勾结,需留其性命审讯。”
周显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膝头撞在青砖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:“陛下恕罪!臣一时糊涂,被徐靖蒙蔽,臣愿指证徐靖与石崇的暗线,愿带玄夜卫去抓张文残党!求陛下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!”萧栎拿起“伪口谕”,手指因愤怒而颤抖,汤药碗被他碰倒,药汁洒在龙袍上,留下深色的污渍:“徐靖!石崇!周显!你们……你们竟敢伪造朕的口谕,勾连外患谋乱!朕待你们不薄,你们为何要背叛朕?”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息怒,龙体为重。徐靖私调诏狱署卫卒,欲胁持太子;石崇藏有镇刑司旧党与瓦剌的联络名册;张文残党藏于城外破庙,周显愿带路捉拿。臣请陛下下旨:徐靖打入诏狱署终身监禁,抄没家产,严禁与外界联络,待审出所有线索再议;石崇加派玄夜卫看守,每日提审,深挖旧党余孽;周显暂贬为玄夜卫北司副使,戴罪立功,若有差池,一并治罪;东宫护卫由岳谦统领,调五百团营精锐,日夜值守。”
萧栎喘着气,对近侍道:“传朕旨意……照谢卿说的办!徐靖、石崇严加看管,不许死!周显……暂留玄夜卫,若敢再犯,株连其族!东宫护卫……按谢卿部署,不得有误!”近侍高声传旨,声音透过宫墙,传到远处的团营——士卒们的喊杀声突然拔高,“杀!杀!杀!”的声浪裹着风,像在庆祝这场阴谋的破产,更像在震慑潜藏的余孽。
谢渊看着萧栎苍白的脸,心中涌起一股沉重——帝王病重,旧党仍藏暗线,徐靖、石崇若不除,终是隐患,可留其性命,或能挖出更深的阴谋。他躬身道:“陛下,臣已命秦飞查抄诏狱署,搜出徐靖与瓦剌联络的密信,说‘若易储成功,便许瓦剌岁币十万两’;石崇的囚室中,还搜出半块镇刑司旧印,恐与边地旧部有关。臣请陛下下旨,命李默副总兵加强宣府卫防务,同时彻查边地镇刑司旧吏,防其与石崇呼应。”萧栎点头:“准奏……谢卿,大吴的江山,内防旧党,外防瓦剌,都交给你了。”
晨漏六刻,谢渊离开乾清宫,前往诏狱署提审徐靖。诏狱署的石壁上渗着潮气,铁链拖地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,格外阴森。徐靖被铁链锁在石柱上,头发散乱,脸上沾着血污,见谢渊来,突然疯狂地大笑:“谢渊!你不敢杀我!你知道我手里有镇刑司旧党与瓦剌的全部联络名单,你还需要我!”
谢渊走到他面前,目光冰冷:“徐大人倒是有自知之明。你说的张文残党七人,已被秦飞拿下,密信也搜出来了;但你与瓦剌使者的会面地点、石崇掌握的镇刑司旧部名单,仍未吐露。陛下留你性命,是让你招出所有线索,若你执迷不悟,诏狱里有的是让你开口的法子。”他将密信扔在徐靖面前,信上用瓦剌文字写着“若立萧恪为帝,岁币十万两,割大同卫三城”,旁边还有徐靖的签名,“你勾结外患,出卖国土,就算陛下留你,他日也会让你为这些罪孽付出代价。”
徐靖的笑声戛然而止,他盯着密信,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,却仍嘴硬:“名单在我府中书房的暗格里,你们搜不到!石崇也不会供出镇刑司旧部,他比我更清楚,招了就是死!”谢渊俯身,声音压得极低:“石崇已被加派看守,每日提审,你以为他能撑多久?你若先招,或可换个干净的囚室,若等石崇招了,你便只剩死路一条。”
徐靖的身体僵了一下,眼神闪烁不定。谢渊转身对狱卒道:“按旨严加看管,每日辰时提审,不许他自尽,也不许旧党靠近。”走出诏狱署,阳光刺眼,他抬手遮了遮眼,想起当年守德胜门时,也是这样的阳光,士卒们的鲜血在阳光下泛着红光。他知道,今日留徐靖、石崇性命,不是仁慈,而是为了彻底肃清旧党、稳固边境——这两人身上的线索,是铲除外患内忧的关键,绝不能轻易放弃。
离开诏狱署前,他特意绕到石崇的囚室窗外。石崇正坐在囚床一角,手里摩挲着袖口的暗纹,见谢渊的影子,突然开口:“谢大人,你留着我,是想查镇刑司旧部在边地的布防吧?我可以告诉你,但你得答应我,保我家人安全。”谢渊未回应,只是看着他的眼睛,那里面藏着贪婪与恐惧,像极了所有为私利背叛社稷的人。他转身离开,心中已有定计:石崇的条件,或许是撬开旧党边地网络的钥匙。
晨漏七刻,岳谦送来东宫护卫部署图:“大人,东宫四门各设一百二十五名精锐,分四班值守,每班六个时辰,换班时需兵部令牌与御史台印鉴双重核验;另外,石崇的囚室加派了二十名玄夜卫,狱卒也全换成了团营出身的老兵,确保没人能递信。”谢渊接过图,指尖划过“东宫正门”的标记,上面注着“新弩暗堡两处,可覆盖门前百步”,满意点头:“好!你要亲自盯紧换班流程,绝不能让旧党余孽混进去。德胜门的防务,要按增修图落实,新弩暗堡今日午时前必须完工;还有,李默副总兵那边,要让他多派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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