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1章 卯鼓催营练阵忙,杀声震彻禁城墙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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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宫禁。

谢渊接到秦飞的密报:“大人,赵奎已将奏疏递到文华殿,还私带禁军士卒在宫墙下操练,故意放慢速度,显露出疲态,想让陛下觉得禁军弱于团营,是因经费不足。”谢渊即刻召集岳谦、杨武议事:“赵奎想借禁军弱态构陷我们,我们便要让陛下看清真相。岳将军,你带二十名团营士卒,去宫墙下演示‘三层御敌阵’的御敌之术,只演不喊,让陛下看看团营强在何处;杨武,你将团营的粮饷明细、操练记录、边军实战模拟成果整理成册,即刻送往文华殿;秦飞,你带玄夜卫去禁军营地,查他们的操练记录和经费使用情况,若有贪腐、虚耗的证据,即刻封存。”

众人领命而去,谢渊独自留在校场高台,望着宫墙方向。他知道,今日之事,不仅关乎团营的存续,更关乎京师的防务——若陛下信了赵奎的话,裁团营之权,瓦剌再来犯,京师便无强兵可用。他想起岳峰战死时的场景,想起宣府卫阵亡的斥候,想起那些家书中“盼强军护家”的字句,心中涌起一股坚定:绝不能让勋贵余党的阴谋得逞。

宫墙下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亮,岳谦按刀立于阵前,墨色甲片映着晨光。神机营士卒列着“品”字阵,新弩铜臂泛着冷光,为首的陈猛一声令下,十支弩箭同时离弦,“咻”的破空声裹着风,百步外的木靶瞬间被穿透,箭羽在靶心震颤。五军营的盾手紧接着上前,藤牌相扣的“咔嗒”声连成一片,挡住了身后“模拟骑兵”——士卒们肩扛木棍,步伐沉重如真马冲锋,却被盾阵稳稳抵住,长枪手从盾缝中挺枪,木棍“砰砰”撞在枪尖上,再难前进一步。三千营的骑兵则从侧翼疾驰而来,马蹄踏在青石板上,“咚、咚”声整齐得像一块巨石落地,眨眼间便绕到“骑兵”后方,形成合围之势。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半分拖沓,连阵前的枯草都被气浪卷得贴在地面。

文华殿的窗棂半开,萧栎手扶窗沿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雕花木框。方才还蹙着的眉峰,随着阵形变换渐渐舒展,眼中的疑惑像晨雾般散去——他原以为团营的“凶”只是喊杀声盛,此刻才见得真章:新弩的穿透力、盾阵的稳固、骑兵的迅捷,哪一项都透着实战的硬气。待看到三千营合围时,他嘴角竟勾起一丝浅淡的赞许,指尖在窗沿上轻轻点了点,似在数着动作的节拍。

“陛下,团营的操练册页在此。”杨武双手捧着册页上前,深蓝色的绸布封皮上,“团营操练实录”五个字是用朱砂写的,边角还沾着些许校场的沙尘。萧栎接过册页,翻开时能觉出纸页的厚重,每一页都写得工工整整:“每日卯时至巳时操练,含负重行军十里(负重二十斤)、新弩试射百次(需九成命中靶心)、阵法演练五遍(每遍衔接误差不超一息)”;“粮饷月耗三千石,其中八成用于士卒伙食(每日早膳杂粮、午晚两餐有肉,补操练损耗),一成五用于新弩维护(铜臂除锈、弩弦更换),半成用于箭支补充”;“边军实战模拟:上月廿三,以团营五千人仿瓦剌一万骑兵战术,借三层御敌阵御敌,斩‘敌’四千余,胜率八成”。册页末尾,还附着玄夜卫的监督记录,每页下方都有秦飞的签名,笔迹遒劲,带着几分军人的利落,旁边还盖着玄夜卫的虎头小印,红得刺眼。

萧栎的手指划过“两餐有肉”四字,又抬眼望向宫墙下——团营士卒虽未喊杀,脊背却挺得笔直,汗水顺着脸颊滑落,却没人抬手擦拭,连呼吸都保持着均匀的节奏。这股子昂扬的锐气,与方才赵奎带的禁军士卒截然不同:今早他偶见禁军换岗,有士卒竟打着哈欠,甲片松松垮垮挂在身上,连腰刀都歪在腰间。两相对比,他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,语气沉了下来:“李德全。”

近侍李德全连忙躬身:“奴才在。”

“去传赵奎来文华殿。”萧栎的目光落在册页上的“玄夜卫监督”字样,指尖微微用力,“朕倒要问问他,禁军的经费不足,是真不足,还是被人揣进了私囊。”

话音刚落,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秦飞身着玄色劲装,额角沾着汗,双手捧着一份密报,封蜡上印着玄夜卫的虎头纹,还带着未干的蜡油。“陛下,玄夜卫查得禁军经费贪腐实据。”秦飞躬身递上密报,“禁军近半年经费共耗银八千两,其中三成——两千四百两被赵奎贪墨,用于修造私宅(宅址在城南柳巷,已查实);且禁军操练记录多为伪造,册页写‘每月操练十次’,实际仅三次,每次不足一个时辰,剩余时间士卒多在营地饮酒、赌钱,玄夜卫暗探已拍下赌具、酒坛为证。”

萧栎接过密报,飞快翻看着,脸色一点点沉下去,直到看到暗探拍下的酒坛照片——上面还贴着“杏花村”的酒标,与禁军营地的军帐背景重叠,他猛地将密报拍在案上,茶盏里的茶水都溅了出来:“好个赵奎!竟敢欺瞒朕到这个地步!”

不多时,赵奎便慌慌张张地赶来,朱红色的禁军统领袍服穿得歪歪斜斜,袖口还沾着一块油渍。他刚进殿门,见萧栎脸色铁青,双腿便不由自主地发软,却仍强装镇定,躬身行礼:“陛下召臣前来,不知有何……何吩咐?”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发颤,指尖还在偷偷擦着额角的冷汗。

萧栎没说话,只将密报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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