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1章 秘库深缄一卷书,字字皆含君心殊(5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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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《会典续编》的附录,供后世瞻仰。

这年冬,南宫传来消息,德佑帝偶感风寒,虽无大碍,却也让萧栎牵挂不已。他命太医院院判亲自前往诊治,又命光禄寺加厚南宫的棉袍、增加炭火,特意叮嘱“不必事事奏请,务求太上皇安心休养”。

谢渊奉诏前往南宫探视,见德佑帝斜倚在榻上,面色虽有些苍白,精神却尚可。“谢卿来了。”德佑帝笑着招手,目光扫过他身后跟随的玄夜卫校尉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,随即又恢复平和,“外面天寒,快坐。”

谢渊躬身行礼后坐下,递上太医院的药方:“太上皇,这是院判拟的方子,臣已命人煎好,趁热服下吧。”

德佑帝接过药碗,却未立刻饮用,只是摩挲着碗沿:“近来朝堂还好?瓦剌那边可有动静?”

“回太上皇,宣府卫已击退瓦剌袭扰,边防稳固。”谢渊答道,“《大吴会典续编》的编纂也已近尾声,不日便可呈给陛下御览。”

德佑帝点点头,呷了一口药,轻声道:“栎儿年纪尚轻,朝堂之事,还要多劳谢卿辅佐。”说罢,他从枕边取出一本旧书,递到谢渊面前,“这是永熙帝当年赐我的《贞观政要》,里面有些批注,或许对谢卿有用。”

谢渊接过书,指尖触到书页间夹着的一张薄纸,目光微顿——纸上是一行极淡的字迹,写着“旧部尚可联络”,他心中一凛,面上却不动声色,躬身道:“谢太上皇赏赐,臣定当悉心研读。”

离开南宫时,寒风凛冽,谢渊将那本《贞观政要》紧紧抱在怀中。他回头望了一眼南宫紧闭的宫门,心中清楚:德佑帝虽身居南宫,却从未真正放下朝堂;那句“旧部尚可联络”,既是试探,也是暗示,这平静的表象下,或许正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。

回到宫中,谢渊将探视情形一一禀报萧栎,唯独对书中夹纸之事隐去未提——他深知此事敏感,若贸然奏报,恐引发萧栎对德佑帝的更深猜忌,反而激化矛盾;可若隐瞒不报,又恐日后生变。思来想去,他决定先将此事压下,暗中留意南宫与外界的往来,再做处置。

萧栎听了禀报,眉头微舒:“兄长无碍便好。”他顿了顿,又道,“近日礼部奏请,说太上皇的生辰快到了,想在南宫办一场小型庆典,谢卿觉得如何?”
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仁孝,此举既能全兄弟之情,又能彰显孝治天下,臣以为可行。只是……需命玄夜卫暗中戒备,防止别有用心之人借庆典生事。”

萧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谢卿考虑周全。此事便交你与礼部协同办理,务必周全稳妥。”

德佑帝生辰那日,南宫张灯结彩,却不铺张。萧栎亲自前往祝寿,兄弟二人对坐饮酒,聊起儿时趣事,气氛融洽。谢渊则率玄夜卫在校门外值守,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往来人等——他已命秦飞暗中排查了所有入宫祝寿的旧臣,确保无异常之人混入。

庆典过半,德佑帝借口更衣,退入内室。不多时,一个身着内侍服饰的男子悄然走进,跪地低声道:“主子,京营中的几位旧部已联络妥当,只待主子吩咐。”

德佑帝坐在镜前,看着镜中自己鬓角的白发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,却又很快压下:“再等等。”他知道,萧栎虽表面信任,实则戒备森严;谢渊更是精明强干,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。“告诉他们,安分守己,切勿轻举妄动。”

男子躬身应道:“属下明白。”说罢,悄然退去。

德佑帝重新整理好衣袍,走出内室时,脸上已恢复了平和的笑容,仿佛刚才的密谈从未发生。

庆典结束后,萧栎返回乾清宫,看着案上那本“谢渊南宫往来事”的木匣,忽然对周显道:“将这匣档案,仍送回丙字库吧。”

周显一愣:“陛下,您不是说……”

片尾

“此一时,彼一时。”萧栎道,“兄长虽安分,可南宫终究是隐患;谢渊虽忠诚,可权柄过重,不得不防。这档案,还是留着吧。”他心中清楚,今日的融洽只是表象,只要德佑帝还在南宫,只要谢渊还掌兵权,这朝堂的平衡就随时可能被打破。

周显躬身领命,抱着木匣退出殿外。乾清宫内,萧栎独自伫立在窗前,望着南宫方向的灯火,眼神深沉——他知道,这场君臣、兄弟间的博弈,远未结束。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,当矛盾激化,当野心抬头,这匣档案,或是南宫的平静,都将成为导火索。

而谢渊回到府中,将那本《贞观政要》放在案上,指尖反复摩挲着书页间的痕迹。他打开书,取出那张薄纸,在烛火下轻轻点燃。火光中,他的眼神坚定——无论未来如何,他都将坚守初心,守护大吴的江山,不让这场平静被轻易打破;可若真有变故,他也绝不会坐视不管。

卷尾语

玄夜密档一案,始于帝王猜忌,虽暂以“君臣相得”落幕,却未真正终结,尽显封建皇权下权力平衡的脆弱性。萧栎从“暗录存证”到“暂藏秘库”,从“释疑用贤”到“暗存戒心”,始终未跳出“制衡”的核心——他既要倚重谢渊稳固边防、整顿吏治,又要防备德佑帝暗中布局、旧部复辟;既要维系“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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