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2章 血书染泪寄忠魂,死守孤城待上恩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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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跪得久了发僵,却仍稳稳拿起供桌上的血书——血书的边角硌着掌心,像忠良未凉的热血,烫得他心口发疼。他将血书贴在胸口,紧贴着昔日自己写的“朕负忠良,负京师百姓”的血书,两道血痕隔着衣料相触,似在无声地忏悔,也似在无声地立誓:

“今日起,孙儿(儿臣)定借这血书,破奸佞的谣言——让百官看,忠良的血写的是‘死守’,不是‘谋逆’;定护忠良的性命——谁敢再动忠良一根手指,谁敢再截留忠良的药材,孙儿(儿臣)定斩不赦;更要让天下人知,大吴的忠良不可辱,大吴的社稷不可欺,孙儿(儿臣)虽有过,却绝不会一错再错!”

他召来贴身太监,令其传旨:其一,“令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,即刻护送谢渊旧部回西郊医帐,赐渊宫廷药材,严禁任何人截留”;其二,“令刑部侍郎刘景,三日之内核查谢渊被构陷案,若徐靖拖延,即刻革职,交御史台审讯”;其三,“令礼部尚书王瑾,将谢渊血书‘死守待上皇还’六字,誊抄多份,发往各边卫,以正‘渊叛’之谣”。

太监领旨退下后,萧桓重新坐回案前,将血书平铺在案上,孤灯的光映着血字,仿佛谢渊的身影就在眼前。他想起谢渊在朝堂上力拒南迁时的坚定,想起谢渊在安定门中箭时的英勇,想起谢渊重伤昏迷前的嘱托,心中愧疚更甚——他当初若不听李嵩的谗言,谢渊便不会被构陷;他若早归京一日,谢渊便不会受这么多苦;他若能早掌实权,李嵩党羽便不敢如此嚣张。

血书的边缘,旧部附言“太保嘱,若上皇归,当以京师为重,以百姓为重,勿因私怨误国事”的字句,让萧桓眼眶再湿。谢渊在重伤时,仍不忘叮嘱他以社稷为重,而他却还在为“如何除奸”犹豫,这份胸怀与忠勇,更让他自惭形秽。他轻轻折起血书,藏在怀中,紧贴着昔日写的“朕负谢渊,负京师百姓”血书,两道血书的温度交融,像是君臣同心的见证。

萧桓召来秦飞,令其带话给谢渊:“朕已知卿忠勇,血书收之,卿且安心养伤,待卿伤愈,朕便召卿回朝,共清奸佞,共护社稷。李嵩党羽若再敢构陷,朕定斩不赦。”秦飞领命时,见帝眼中的坚定,知这血书已让帝彻底醒悟,心中稍安。萧桓望着秦飞离去的背影,又看向案上的《大吴祖制录》,书页上“君臣同心,社稷乃安”的字句,被他指尖摩挲得发亮。

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,拉着他的手说“谢渊乃忠良,他日若有危难,可托之以大事”,如今想来,先帝的眼光何其准。他拿起笔,在一张白宣纸上写下“谢渊血书,乃忠勇之证,李嵩党羽敢有诋毁者,斩”,字迹力透纸背,显是下定了决心——这一次,他绝不会再犹豫,绝不会再让忠良蒙冤,绝不会再让奸佞毁了大吴。

暮色渐浓,殿内的宫灯被点亮,昏黄的光映在血书上,“死守待上皇还”六字愈发清晰。萧桓坐在案前,重新翻阅谢渊的《拒南迁疏》,疏中“京师乃国本,臣死也要守”的字句,与血书的“死守”二字呼应,让他心中安定——有谢渊这样的忠良在,有血书这样的实证在,李嵩党羽的谣言终会不攻自破,京师的百姓终会安心,大吴的社稷终会稳固。

他想起旧部说“安定门的百姓,仍在为谢太保立祠,每日都有百姓去祭拜”,想起玄夜卫密探说“边军将士闻谢太保未叛,皆愿誓死护京师”,这些消息,像暖流一样淌过他的心田。他知道,民心在谢渊这边,军心在谢渊这边,这便是大吴最坚实的根基,是任何奸佞都无法动摇的。

夜色渐深,萧桓仍坐在案前,怀中的血书仿佛有了生命,温暖着他的胸口。他想起今日得血书的始末,从最初的震惊,到后来的愧疚,再到如今的坚定,心中的每一次起伏,都让他更懂谢渊的忠勇,更恨奸佞的卑劣。他起身走到窗边,望着西郊医帐的方向,虽看不见谢渊的身影,却能想象到:谢渊在医帐中,正忍着伤痛看防务图,正盼着他早日清奸,正等着与他共护社稷。

片尾

萧桓在心中默念:谢卿,你的血书,朕收到了;你的忠勇,朕知道了;你的期盼,朕不会辜负。他日,朕定与你同心,斩李嵩、徐靖之流,为你平反,为那些蒙冤的旧部报仇;朕定与你一起,守好京师,护好百姓,让大吴的江山,重现往日的繁荣,让你的忠名,永载史册,流芳千古。

殿外的风渐渐小了,宫灯的光映在《大吴祖制录》上,“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”的字句,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庄重——这是列祖列宗的遗训,是谢渊用生命践行的誓言,也是他这个皇帝,日后必须坚守的信念。

卷尾语

大吴帝得谢渊血书半日,非仅“收一血书”之事,实为帝心“从疑虑到坚定”之转折。从初得血书的震惊,到细察血痕的愧疚,再到明辨奸佞的愤怒,终至立誓护忠的果决,帝之心路,映照着“君臣相得”的难能,更显“忠良之魂可破奸邪”之理。

谢渊血书“死守待上皇还”六字,非仅忠勇之证,更破李嵩“渊欲自立”之谣,稳民心、固军心;旧部冒死传递,显“忠良之部亦忠君”;帝泪落沾书、立誓清奸,见“困厄之中仍存仁明”。此血书之递,为后续谢渊平反、李嵩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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