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6章 残躯报信破重围,忠勇能令日月辉(3 / 5)
帮上忙!”谢渊看着他,见他虽重伤,却眼神明亮,知道他心意已决,便不再劝阻:“好,你便随秦指挥使去,但务必保护好自己,若有危险,先顾自身,不可逞强。”
徐靖在帐外看到赵安随秦飞离去,心中更加焦虑,便找借口去军医营“探望伤员”,实则想找机会接近赵安,打探更多消息。可他刚到军医营门口,便被玄夜卫拦住:“徐大人,太保有令,军医营只许伤员与医护人员进入,其他人不得入内。”徐靖没办法,只能在营外徘徊,心中暗恨:“谢渊防范如此严密,看来只能等瓦剌那边自己应对了。”
张文则被玄夜卫“请”回了自己的营帐,名为“休息”,实则软禁。他坐在帐内,焦躁地踱步,时不时看向帐外的玄夜卫,心中满是恐惧——密信被截,若谢渊追查下来,自己通敌的罪行便会暴露。他越想越怕,竟开始后悔加入旧党,可事到如今,已无退路,只能盼着瓦剌能成功阻拦救援,抓住萧桓。
谢渊则在中军帐内,与兵部侍郎杨武、都督同知岳谦商议大军调动事宜。杨武铺开黑松谷的舆图,指着谷口道:“太保,瓦剌在谷口设岗,大军若从正面进攻,恐伤亡惨重。不如分三路:一路从谷侧佯攻,吸引瓦剌注意力;一路从谷后绕到龙隐洞附近,接应秦指挥使;一路留守大营,防止瓦剌偷袭。”岳谦也附和道:“杨侍郎所言极是。臣愿率京营士兵从谷侧佯攻,吸引瓦剌火力。”
谢渊点头:“就依杨侍郎与岳将军之计。杨侍郎,你负责调度粮草,确保大军补给;岳将军,你率五千京营士兵,明日拂晓从谷侧进攻,务必声势浩大,让瓦剌以为我们主力在此;我率其余大军,从谷后绕路,待秦指挥使的烽烟响起,便全力进攻。”杨武与岳谦齐声应和,各自领命而去。帐外,夜色渐深,一场关乎皇帝性命的救援,即将在黎明时分展开。
赵安随秦飞来到玄夜卫的营帐,军医正在为他重新处理伤口——箭簇已拔出,敷上了工部特制的金疮药,右腿的刀伤也包扎妥当。秦飞看着他,语气温和:“赵护卫,待会儿乔装成瓦剌兵,你伤口刚处理,若疼得受不了,便说出来,我们放慢些速度。”赵安摇头:“秦指挥使放心,臣能撑住!只要能救出陛下,这点疼不算什么!”他说着,摸了摸怀中的半块兵符,仿佛能感受到卫峥统领的嘱托。
玄夜卫士兵将瓦剌兵的服饰递给赵安与秦飞,服饰上还沾着淡淡的血腥味——是此前缴获的瓦剌兵衣物。赵安穿上服饰,虽有些不合身,却也能以假乱真。秦飞则拿起一把瓦剌弯刀,递给赵安:“拿着,待会儿若遇到瓦剌岗哨,尽量别说话,瓦剌兵多听不懂汉话,我来应对。”赵安接过弯刀,紧紧攥在手中,心中既紧张又期待——这是他第一次乔装深入敌营,成败与否,关乎陛下的性命。
子夜时分,秦飞率五十名玄夜卫士兵,与赵安一同出发,朝着黑松谷的方向奔去。夜色如墨,林间寂静,只有马蹄声与脚步声交织在一起,格外刺耳。赵安骑在马上,时不时看向远处的黑松谷方向,心中默念:“陛下,臣来了!卫峥统领,弟兄们,臣不会让你们白死!”他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,却被救主的决心压了下去。
行至黑松谷附近,秦飞令士兵下马,徒步前进。谷口的瓦剌岗哨隐约可见,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晃动。秦飞对赵安与士兵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悄悄绕到谷侧的小路——这条路是赵安突围时发现的,极为隐蔽,只有本地人知道。小路狭窄陡峭,赵安的右腿刚包扎好,走起来格外艰难,秦飞见状,便扶着他,慢慢前进。
走了约莫半个时辰,终于接近谷深处的龙隐洞。赵安指着前方一块巨大的岩石:“秦指挥使,那就是龙隐洞的洞口!岩石后面就是洞门!”秦飞点头,示意士兵们隐蔽,自己则与赵安悄悄靠近岩石。刚走到岩石旁,便听到洞内传来微弱的咳嗽声——是陛下的声音!赵安心中一喜,刚要喊“陛下”,便被秦飞按住,秦飞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,指了指洞外的两名瓦剌哨兵。
秦飞与赵安躲在岩石后,观察着洞外的瓦剌哨兵。两名哨兵正靠在树干上打盹,手中的弯刀放在脚边,毫无警惕。秦飞对身边的两名玄夜卫士兵使了个眼色,士兵们会意,悄悄绕到哨兵身后,同时出手,捂住哨兵的嘴,一刀刺穿他们的喉咙,哨兵连哼都没哼一声,便倒在地上。
秦飞与赵安走进洞内,洞内漆黑一片,秦飞从怀中摸出火折子,点燃后,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洞内的景象——德佑帝萧桓正靠在洞壁上,脸色苍白,左臂的伤口仍在渗血,龙袍上沾满了灰尘与血迹。“陛下!”赵安激动地喊道,快步上前,跪在萧桓面前,“臣赵安,奉卫峥统领之命,突围来报,谢太保与秦指挥使已率援军前来!”
萧桓听到声音,缓缓睁开眼睛,看到赵安与秦飞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随即又被疲惫取代:“赵护卫,秦爱卿……你们终于来了!卫峥他们……”赵安听到“卫峥”二字,泪水忍不住流下:“陛下,卫峥统领与百名弟兄……都战死了,他们是为了护陛下突围,才……”萧桓闭上眼睛,泪水也流了下来:“都是朕的错,若不是朕轻信内奸,也不会让这么多忠勇将士丧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