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2章 庙前春草今犹绿,当年杀胡谣未绝(3 / 5)
为守太庙而死,某恳请你,以‘忠勇义士’之礼安葬他们,列名‘护庙忠魂牌’,与列祖同受祭祀——他们配得上!”
林文躬身道:“谢太保所言极是,某这就奏请陛下,定让弟兄们享此殊荣。”
秦飞押着营缮司主事和王逊赶来,两人吓得腿软,跪在地上求饶。谢渊走到他们面前,声音冰冷:“你们收贿通敌,留隙助敌,害死两百多弟兄,还有脸求饶?某问你们,孙安与石崇余党还有何勾结?快说!”
营缮司主事哆哆嗦嗦:“孙安……孙安说,若胡贼破庙,石崇余党会在安定门作乱,帮胡贼攻内城……”王逊也道:“某……某只是收了银子,没通敌,求太保饶命!”
“没通敌?”谢渊冷笑,“你拖延捕人,让孙安散布谣言,动摇军心,这不是通敌是什么?某受陛下之命,持尚方剑斩佞,今日便斩你们,告慰弟兄们!”他拔出尚方剑,寒光一闪,两人人头落地,鲜血溅在庙阶上,与亲兵的血混在一起。
副将躺在偏殿床上,听到外面的动静,知道谢渊斩了奸贼,心里稍感安慰,对身边的亲兵道:“谢太保果然忠勇,弟兄们没白死。”
当日午后,晨雾散尽的太庙前,残存的血迹已在寒风中凝结成暗褐色斑块,空地上整齐排列的亲兵尸体覆着薄雪,每具尸体旁都插着一支褪色的旌旗,上书“护庙忠勇”四字。帝萧桓(德佑帝)乘銮驾至庙门,刚掀开车帘便顿住脚步,目光扫过那片死寂的尸群,喉头微动,眼眶瞬间泛红,伸手扶着车辕才稳住身形——他虽久居深宫,却也识得那些年轻士卒脸上未脱的稚气,想起昨夜秦飞奏报“三百亲兵仅存五十余”,心口像被重物碾过。
谢渊率副将、秦飞(从二品,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、等百官迎驾,玄铁铠甲上仍沾着昨日厮杀的血污,垂首躬身时,铠甲关节碰撞发出沉闷声响,与他沙哑的声音混在一起:“陛下,臣奉诏督防安定门,却未能预判内奸之祸,致太庙遭袭、亲兵伤亡逾半,列祖陵寝险些蒙尘,臣罪该万死!”说罢,他膝弯微沉,便要跪地请罪。
萧桓快步上前,一把扶住谢渊的臂肘,指尖触到对方铠甲的冰冷,更觉其肩背因自责而紧绷。“太保何罪之有?”萧桓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目光扫过谢渊鬓角新添的白发,“昨夜你从安定门驰援,途遇瓦剌游骑袭扰,转战三舍才至太庙,若不是你率师杀退胡贼,今日朕怕是已无颜面对列祖牌位!这五千胡骑、五百首级,皆是你与弟兄们用命换来的大功,何来罪责?”
说罢,萧桓转身走向副将——那名从三品京营副将正倚着长矛支撑身体,左臂箭伤的纱布已被血水浸透,右腿的创口虽裹着厚棉,却仍在行走时微微跛行,见帝走来,忙要躬身行礼,却因牵动伤口倒抽一口冷气。萧桓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肩膀,指尖触到对方铠甲下颤抖的肌肉,叹道:“你以三百疲卒,抵五千悍骑,身被两创仍死战不退,连瓦剌副将巴图都被你斩伤左臂,这份忠勇,大吴少有!朕今日擢你为正三品京营总兵,仍掌太庙防务,另赏白银五百两、绢帛百匹,让你家中老母妻儿衣食无忧!”
副将闻言,眼中闪过泪光,强撑着挺直脊背,声音虽因伤痛有些虚弱,却字字铿锵:“臣谢陛下隆恩!臣此生定以太庙为家、以护祖为责,纵粉身碎骨,也绝不让胡贼再近庙门半步——更不负陛下与谢太保的托付!”
萧桓颔首,转身面对列班的百官,语气渐趋威严:“李太傅,你牵头总领,与谢太保、秦指挥使共拟《太庙防务新规》,需明定三事:其一,太庙防务专隶京营,总兵官掌调度之权,工部修缮庙防需听京营节制,若有推诿延误,以‘玩忽国本’论罪;其二,玄夜卫需留百卒常驻太庙,专司侦缉内奸、核验往来人员,凡涉镇刑司旧党痕迹,可先捕后奏;其三,礼部祭祀需提前三日知会京营,不得因‘祭礼肃静’阻挠防务巡查。”
秦飞手持玉笏躬身领命,笏板因用力而微微发颤:“臣遵旨!定与太保、秦指挥使详议新规,三日内呈陛下御览。”
“陈忠,”萧桓转向户部侍郎陈忠(正三品),见其手中紧攥着粮饷账册,补充道,“你即刻从通州仓调拨粮饷,厚恤战死亲兵家属:每家赏白银五十两、粮米五石,且免徭役五年;若有老弱无依者,由户部牵头安置入养济院,医官需按月上门诊治——这些弟兄为护太庙而死,朕不能让他们的家人受冻挨饿!”
陈忠忙躬身应道:“臣即刻去办,今日便差人将粮饷送抵各府,绝不延误!”
“秦飞,”萧桓最后看向玄夜卫北司指挥使,目光锐利,“石崇余党虽已捕大半,却仍有漏网之鱼。你需彻查工部、刑部与镇刑司旧吏的往来,凡涉通敌、传假讯者,无论官职高低,一律押入诏狱,由刘景(正三品,刑部侍郎)主审,罪证确凿便就地正法,不必再禀!”
秦飞单膝跪地,手按腰间佩刀:“臣遵旨!三日之内,定将石崇余党一网打尽,绝不让内奸再祸乱太庙!”
臣等遵旨!”百官齐声领命,声浪震得庙前的积雪簌簌落下。
谢渊此时上前一步,目光扫过空地上的亲兵尸体,语气沉重却坚定:“陛下,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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