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6章 逆党通胡焚火器,欲胁天子降豺狼(1 / 5)
卷首语
《大吴史?纪事本末?德佑拒降之议》载:“德佑十五年夏,瓦剌太师也先遣使者携劝降书入京,言‘若萧桓献京师,封平章可汗,与瓦剌分治大吴’。镇刑司提督石迁暗通也先,私召旧党议‘应降’,欲焚九门火器库、扣边军粮,为瓦剌内应。太保兼兵部尚书谢渊察其异,遣秦飞侦缉,获迁与也先密信‘夏末献城,杀谢渊、胁帝降’;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验劝降书,辨出迁私刻‘御玺’痕迹。帝萧桓于廷议当众焚劝降书,诛迁及旧党核心十二人,颁《拒降守国诏》,京畿乃定。”
《玄夜卫档?勘敌录》补:“也先劝降书以羊皮纸书写,墨为漠北松烟墨,迁私刻‘大吴御玺’无‘元兴二十三年造’阴纹;迁与也先密信藏于镇刑司旧档库,内书‘献城后立迁为大吴丞相’,墨色、字迹与迁平日文书一致。罪证存诏狱署东库第四十二柜,入《石迁通敌劝降案勘卷》。”
德佑夏月起尘扬,漠北风烟犯塞墙。瓦剌书来挟悍势,羊皮裹祸逼君王——“献京封尔平章爵,分治江南与北疆”
佞臣暗构分疆策,密约私通结胡羌;奸僚捧诏媚凶虏,爪牙匿痕助乱常。幸有贤卿持正气,挺节立朝守国纲。
玄夜飞探潜侦缉,青衫暗取密函藏;勘吏辨痕验伪玺,墨混官署露谲彰。残篇“夏末献城”语,字字惊心揭逆肠。
早朝御史鸣冤愤,持疏当庭叩金章:“逆党通胡焚火器,欲胁天子降豺狼!”奸徒反咬诬忠善,“彼握军权意发狂”。
帝命缇骑呈实证,伪玺当庭对众扬:真玺暗刻“元兴造”,私镌无迹露慌张。皇帝怒起焚邪书,烈焰冲天照殿廊:
朕守宗陵安百姓,宁为玉碎不投降!”
廷前斩佞除奸党,九门振旅固金汤;司农补饷输边地,将军列阵护城隍。边将宣府严烽燧,戍兵大同练甲裳。
秋来胡骑窥边垒,见我城高甲士强,弃戈遁入漠深处,从此烽烟息北荒。如今漠北尘烟静,边堡无烽稼穑香;父老闲谈当年事,犹赞忠良拒降章——贤卿扶厦安社稷,缇骑勘奸定乱常,千载谁铭拒降志?正阳碑上字煌煌。
德佑十五年夏,漠北的热风裹着瓦剌的使者,停在京师正阳门外。使者捧着一卷用金丝缠绕的羊皮纸,声称“瓦剌太师也先致大吴皇帝书”,要求面呈萧桓。理刑院左佥都御史魏庸(石迁党羽,从四品)接下羊皮纸,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——他知道,这是石迁盼了许久的“机会”。御书房内,萧桓展开羊皮纸,也先的字迹粗砺如刀:“若帝献京师,瓦剌封帝为平章可汗,统江南之地;镇刑司提督石迁忠勇,可立为大吴丞相,掌江北政务。若拒降,瓦剌三万骑旦夕至,踏平京师,焚先帝陵寝。”萧桓捏着羊皮纸,指节发白,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——去年瓦剌围京的惨状还在眼前,如今也先竟要他献城封王,辱没祖宗!他强压怒气,召来李东阳、谢渊议事:“也先劝降,你们怎么看?”
李东阳脸色凝重:“陛下,也先狼子野心,献城必遭屠戮,绝不可从!”谢渊却盯着羊皮纸的边角,眉头紧锁:“陛下,这纸的边缘有镇刑司文书特有的霉味,恐是石迁与也先私通,借劝降书谋乱。”
石迁在镇刑司书房里,听魏庸汇报“劝降书已送帝前”,嘴角勾起冷笑。石崇(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)捧着密信进来:“叔父,也先那边回话,若咱们能焚了九门火器库、扣住边军粮,他就提前出兵,里应外合破京师。”
石迁接过密信,指尖划过“立迁为大吴丞相”的字样,眼里满是贪婪:“谢渊总挡我的路,这次若能献城,定要先杀了他,夺了兵部权!徐靖那边怎么样?能不能帮咱们扣粮?”
徐靖(从二品诏狱署提督)匆匆进来,脸色发白:“石提督,陈忠侍郎盯着粮库紧,扣粮恐难……”石迁猛地拍案:“废物!扣不住粮,也先怎会信咱们?你去告诉粮吏王庆(石迁党羽,正七品),就说‘南迁需用粮’,让他私扣三万石,若敢不从,就送他去诏狱!”
徐靖不敢反驳,躬身退下——他知道,石迁为了夺权,已不惜通敌叛国,自己若不从,迟早会被灭口。
谢渊回到兵部,立刻召来秦飞(从二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):“秦指挥使,也先的劝降书有古怪,边缘有镇刑司的霉味,且也先怎会知道石迁‘忠勇’?定是石迁私通也先,你立刻派暗探盯着镇刑司、诏狱署,查他们的动静!”
秦飞躬身:“谢太保放心,属下已让张青(玄夜卫暗探,从七品)乔装成镇刑司吏员,潜入署内;张启也在勘验劝降书的墨痕与印鉴,看是否有伪造痕迹。”
谢渊点头:“务必小心,石迁权势大,若打草惊蛇,恐他狗急跳墙,真烧了火器库。”他走到边地图前,指尖点向宣府卫:“李默副总兵那边,你也传个信,让他加强防务,防瓦剌突袭。”
张青穿着镇刑司的青布吏服,在署内值夜时,听见石迁的书房传来低语。他悄悄凑到窗下,听见石迁对石崇说:“夏末献城,你带镇刑司卒去焚火器库,我去宫城胁帝降;也先已答应,破城后封我为丞相,你为兵部尚书。”
张青心里一沉,刚要退走,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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