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7章 铁马曾惊边草动,金戈终护帝城斜(3 / 4)
想到竟暗中勾结叛党。
“赵全在大同根基不浅,直接抓人恐打草惊蛇。”谢渊在风宪司分署踱步,烛火在他脸上投下阴影,“你先派人盯紧赵全的动向,尤其是他与王魁的往来,务必拿到确凿证据。中秋将至,互市是重中之重,绝不能让他们得逞。”
沈炼领命而去,缇骑们换上便衣,日夜蹲守在知府衙门与破庙之间。三日后,他们拍到赵全深夜微服出巡,在破庙外与王魁密谈,两人交头接耳的身影被月光映在墙上,缇骑用炭笔勾勒下来,成为铁证。更关键的是,缇骑截获了赵全写给王魁的纸条:“中秋夜三更,西城门守将是我亲信,可放行,粮车易燃物已备好。”
中秋前夜,谢渊与周毅在大同卫总兵府密议。周毅握着腰刀,指节泛白:“大人,要不要提前收网?赵全这厮竟敢通敌,留着是祸害!”谢渊摇头,指尖点在地图上的西城门:“不可,他们的目标是烧粮车嫁祸北元,若提前动手,抓不到现行,赵全必会狡辩,还会打草惊蛇。咱们按兵不动,等他们动手时一网打尽,让朝野看看是谁在破坏和平。”
中秋夜,大同卫的互市仍在进行,灯火通明的市场里,北元牧民与大吴商贩讨价还价,一派热闹景象。西城门附近,王魁带着十余名死士,趁着夜色摸到粮车停放处,手中拿着浸了煤油的火把。赵全的亲信守将假装巡视,悄悄挪开了城门的插销。
就在死士点燃火把的瞬间,四周突然响起号角声,玄夜卫缇骑与边军从暗处杀出,箭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“拿下!”沈炼一声令下,缇骑们如猛虎下山,将王魁等人团团围住。王魁还想反抗,被缇骑一记闷棍打翻在地,火把滚落在地,被早有准备的士兵用沙土扑灭。
赵全在知府衙门听到动静,正想从后门逃跑,却被谢渊堵个正着。“赵知府,中秋夜不去赏月,跑什么?”谢渊手中拿着他与王魁的密信,烛光在信纸上晃动,“勾结叛党、私放死士、意图烧毁军粮,这些罪名,你认不认?”
赵全脸色惨白如纸,双腿一软跪倒在地,语无伦次地辩解:“是王魁逼我的!他说若不从,就揭发我当年贪墨赈灾款的事……谢大人饶命,我是英国公的门生,您看在英国公的面子上……”
“英国公的面子?”谢渊冷笑一声,“国法面前,没有私面。你贪墨赈灾款时,怎么不想想灾民的死活?勾结叛党时,怎么不想想边军的安危?”他对缇骑道:“把赵全押入大牢,连同王魁、死士一并审讯,查清楚还有没有漏网之鱼。”
审讯持续了三日,王魁起初还想狡辩,直到缇骑呈上他与北元使者的密信、赵全的供词、以及从破庙搜出的“颠覆边军新政计划书”,他才颓然认罪。供词中提到,英国公张懋虽未直接参与,但王魁曾通过张懋的门生传递消息,张懋对此“知情却未阻止”,甚至默许门生“暗中相助”。
沈炼将供词呈给谢渊时,见他正对着《大同卫吏治考》出神,案上的油灯已燃到灯芯。“大人,要不要将张懋牵连进来?”沈炼低声问。谢渊沉默片刻,摇头道:“供词中只有‘知情未阻’,无实据证明他参与,若强行牵连,恐引发勋贵反弹,不利于朝局稳定。赵全与王魁罪证确凿,按律处置即可,张懋那边,陛下自有考量。”
三日后,大同卫的布告栏贴出判决结果:“王魁勾结北元、意图谋反,斩立决;赵全通敌纳贿、私放死士,革职抄家,流放三千里;涉案死士及同党二十余人,皆按律处斩。”百姓围在布告栏前议论,见叛党落网,无不拍手称快,对风宪司与玄夜卫的信任又深了几分。
王魁党羽落网后,北元使者阿古拉彻底没了底气。他见大吴边军防备森严,吏治清明,再无空子可钻,只能老老实实接受和谈条件。谢渊趁热打铁,与周毅共同拟定《和议十款》,派人快马送往京师请萧桓御批。
《和议十款》中,除了之前议定的“互市通商、拒割地、立疆界碑”,还新增了“北元需遣质子入京师”“严禁北元部落越界放牧”“互市中若有纠纷,由大吴风宪司与北元使者共同裁决”等条款,字字句句都透着“平等互利,防患未然”的原则。
萧桓在御书房批阅《和议十款》,见谢渊在“质子款”后批注:“质子非羞辱,乃立信之举,可派太学博士教其诗书礼仪,使其知大吴文明”,不由得点头称赞。他在款末朱批“准”,并命“礼部侍郎携玺书赴大同卫,与北元使者正式会盟”。
会盟之日选在冬至,大同卫的长城下搭起盟台,台上摆着牛羊祭品,《大吴律》与北元盟书并列。萧桓的玺书由礼部侍郎宣读,声音在寒风中传遍四方:“大吴与北元,以长城为界,永结和好,互市通商,若有背盟者,天下共击之!”阿古拉代表北元可汗宣读盟书,承诺“永不南侵,岁岁纳贡”。
盟誓完毕,周毅与阿古拉共同为疆界碑培土,玄夜卫缇骑将刻有双方盟誓的铜牌嵌入碑中,以示永久生效。谢渊站在盟台下,望着碑上“大吴北境,至此为止”的字迹,心中一片安宁——这场和议,没有割地赔款的屈辱,只有平等互利的尊重,这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之道。
开春后,大同卫与宣府的互市愈发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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