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2章 终看铁律清污吏,风宪重持照胆肝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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迹鉴定。谢渊在殿上冷笑:“石大人这信写得真好,只是‘萧栎’二字的写法,是德佑二十八年才改的避讳,前年的信怎会用?”

群臣哗然,石彪脸色骤变,王显张口结舌。萧桓望着那封漏洞百出的假信,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散了——镇刑司为自保竟伪造证据,已无半分底线。他挥袖道:“此事交玄夜卫彻查,石彪、王显暂停职务,听候发落!”退朝后,萧桓对谢渊道:“朕原怕动镇刑司会引发朝局动荡,如今看来,不动才是真动荡。”

玄夜卫在石彪府邸地窖搜出惊天秘密:一箱往来密信,记录着镇刑司与地方官的勾结——“每抓一个清官,地方官送银千两”“每压一桩贪腐案,分赃三成”。其中一封是石彪写给魏州知府的,明写“周御史弹劾你贪腐,我已将他定罪流放,你需送粮万石酬谢”,与周宗案完全吻合。

谢渊将密信呈给萧桓,案上还摆着私狱幸存者的证词:“镇刑司用‘烙铁烫身’‘竹签钉指’逼供,不认就往伤口撒盐……”萧桓看着证词上的血指印,又翻到密信里“民怨算什么,有陛下旧恩在,谁能动咱们”的狂言,气得将茶杯摔在地上:“这群奸佞!竟拿朕的旧恩当护身符!”

朝堂上,谢渊当众宣读密信,每念一句,石彪的党羽便矮一截。有胆小的官员当场跪地认罪:“臣……臣曾送石彪银五千两,求他压下粮荒案……”连锁反应下,镇刑司的“官官相护”网彻底撕裂,三天内自首的官员达二十七人,招供出贪腐银二十万两,私放罪犯百余人。谢渊望着阶下瑟瑟发抖的群臣,心中明白:铁证面前,再厚的保护伞也护不住罪恶。

五月初一,萧桓在太庙祭祖后,于太和殿颁下《废镇刑司诏》,诏书写得字字泣血:“镇刑司本为‘肃吏治、护纲纪’设,然近年‘权欲膨胀,私刑泛滥,构陷忠良,勾结贪腐’,‘民怨载道,天听难容’。自今日起,镇刑司即行裁撤,其‘监察百官’之权归都察院,‘缉捕刑狱’之权归玄夜卫,设‘风宪兼军监察’一职,由谢渊执掌,‘许弹劾百官、督查九边,遇贪腐通敌者,先斩后奏’。”

诏书宣读时,石彪被玄夜卫缇骑押在殿中,他望着“废司”二字,忽然疯笑起来:“你们斗不过的!镇刑司党羽遍天下,就算我倒了,还有人会让你们不得好死!”谢渊上前一步,声音朗朗:“石彪可知‘天网恢恢’?你党羽的名单,玄夜卫已查清,今日便会一一锁拿。”

殿外,镇刑司的匾额被摘下,百姓围在街头欢呼,有人燃放爆竹,有人跪地磕头:“陛下圣明!谢大人为民除害了!”玄夜卫缇骑按名单抓人,街巷里不时传来“饶命”的哭喊,却无人同情——这些年镇刑司缇骑横行,百姓早已恨之入骨。萧桓站在城楼,望着街上的动静,对谢渊道:“裁撤容易,肃清难,往后的路,要靠你了。”

镇刑司的卷宗被搬到玄夜卫衙署,堆积如山,谢渊带着风宪官逐卷核查。移交过程中,镇刑司旧吏故意藏匿关键卷宗,将“贪腐案”混在“寻常刑案”里,试图掩盖罪证。玄夜卫缇骑在废纸堆里发现被撕碎的“镇刑司受贿账册”,拼凑后竟有二十余页,记录着石彪与亲王的勾结。

谢渊拿着账册入宫,萧桓看着“襄王萧漓(石彪姻亲)分赃银三万两”的记录,手指微微颤抖。襄王是他幼弟,素来亲近,没想到也牵涉其中。“陛下,《大吴律》面前,亲疏不论。”谢渊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萧桓沉默良久,终是下令:“襄王贬为庶人,圈禁南宫,永不参政。”

移交期间,还有旧吏散播谣言:“谢渊掌风宪,是想独揽大权,早晚要架空陛下!”谢渊却不为所动,每日在衙署核查卷宗到深夜,对副手说:“咱们做得正,就不怕影子斜。职权移交要清清爽爽,不能留半点糊涂账,这才是对陛下、对百姓负责。”

风宪官的檄文贴满九边重镇:“凡镇刑司旧吏、党羽,三月内自首者免死,隐匿不报者,罪加三等。”谢渊亲自坐镇大同卫,查边军与镇刑司的勾结——德佑二十八年,镇刑司千户收受北元贿赂,竟放走通敌的粮官,导致边军断粮三日。

在大同卫的刑房,谢渊提审那千户,对方起初抵赖:“是石彪逼我做的,我也是受害者!”谢渊将他与北元密信拍在案上:“信中说‘事成后送你北元官职’,这也是被逼的?”千户脸色煞白,只得招供同党,牵连出边军将领三人。

九边各镇纷纷响应,宣府总兵主动交出“镇刑司强索的战马百匹”,太原知府呈上“被镇刑司压下的贪腐案十起”。官员们不再敢包庇,怕被风宪官查出,落得和石彪一样的下场。谢渊在边军营地巡查,士兵们围着他欢呼:“谢大人来了,咱们再也不用怕镇刑司乱抓人了!”他望着士兵们真切的笑容,觉得连日的疲惫都消散了。

经过半年整肃,镇刑司余党被抓一百三十七人,流放七十人,贬为庶人二十九人,追回赃银五十万两,全部充作边军军饷。都察院收到的百姓诉状,从“告镇刑司滥权”转为“告地方官贪腐”,谢渊知道,这是吏治转向清明的信号——百姓敢告状,说明相信律法能主持公道。

朝堂上,官员们收敛了往日的骄横,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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