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6章 莫言查案多艰险,一点丹心照碧空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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祟祟,恐是被他们抢先一步拿走了。”

谢渊接过碎布,那是从王林袖口扯下的,上面沾着淡淡的龙涎香——正是镇刑司的值房香。他将碎布攥在掌心,指尖传来粗糙的触感:“那木盒定是李穆与王林勾结的铁证,或许藏着分赃的明细,甚至……牵扯更多人。”

油灯的灯芯爆出个火星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忽长忽短。沈炼看着谢渊眼中的决心,将绣春刀的刀鞘握得更紧:“暗哨已盯着李穆的管家,只要木盒露面,定能截住。”谢渊点头,目光转向窗外的夜色,那里藏着无数双眼睛,有贪婪,有恐惧,更有他们必须揭开的真相。这场查案之路,才刚刚开始,而暗处的网,早已张开。

次日卯时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御书房的烛火却已燃了大半。萧桓身着常服,正对着墙上的《大同卫舆图》出神,图上用朱笔圈着“阳和堡”“天成寨”的位置,旁边批注着“粮尽待援”四字,墨迹已有些发干——那是昨夜他亲手所写。案上堆着未批的奏折,最上面一封是周毅半个月前的请粮奏疏,此刻看来字字泣血。

“陛下,谢御史求见。”李德全的声音刚落,谢渊已捧着密报快步而入,青袍的前襟沾着晨露,袖中露出半截玄夜卫的密报封皮。他将密报在御案上展开,动作沉稳却难掩急切:“陛下,玄夜卫查到王林与山西粮商张万仓往来密切,这是账册残页、商队路线图,还有汇通钱庄的银钱流向记录。”

萧桓的目光落在密报上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张《商队路线图》,图上用墨笔标着从太原到京师的驿道,每个驿站旁都注着“镇刑司驿馆歇脚”“威远伯府印信放行”的字样,朱砂点的“汇通钱庄”格外刺眼。他指尖抚过“每月初五银五千两”的账册残页,墨迹里还沾着未烧尽的纸灰,显然是从火盆里抢救出来的。

“张万仓……”萧桓的声音沉了沉,想起去年冬衣案的卷宗里见过这个名字,“他是李穆妻弟张通判的表亲,朕记得当时查他以次充好,还是李穆在朕面前保的他,说‘商贾逐利难免’。”他捏紧密报,指节泛白如霜,“原来不是逐利,是勾结贪腐!王林每月五千两,一年六万两,这银子分明是军粮换来的血钱!”

谢渊躬身道:“据玄夜卫暗哨回报,张万仓的商队打着‘送药材’的幌子,实则用樟木箱装银,每箱五十锭,路引上盖着威远伯府的朱印,沿途关卡见印不敢查验,直接放行入镇刑司。汇通钱庄的掌柜是李穆远房表叔,所有赃银都存在那里,账目用暗号记录,‘晋’代表山西,‘月’代表五千两。”

萧桓猛地一拍御案,龙纹镇纸被震得跳起寸许,案上的茶杯晃了晃,茶水溅在密报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。“朕就知道王林死得蹊跷!”他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,目光扫过密报上“颈骨二次断裂”的尸检记录,“哪里是畏罪自尽,分明是被同伙灭口,怕他供出幕后之人!”

“传旨!”萧桓站起身,常服的下摆扫过案边的奏折,“户部即刻派精于查账的主事,持朕手谕彻查汇通钱庄,所有账册、银箱一律封存!玄夜卫指挥使沈炼率暗哨暗中协助,若遇阻挠,可先斩后奏!”他顿了顿,目光转向山西方向,“再给沈炼传密信,让山西暗哨严密监视张万仓,加派护卫守太原城门,不许他以任何名义离开太原,违令者格杀勿论!”

谢渊躬身领旨,双手接过圣旨时,见萧桓的指尖仍在微微发颤——那是震怒,也是痛心。他刚要转身,萧桓却又唤住他,声音压得极低:“王林的账册残页上,还有‘兵部’二字,虽然被烧得只剩半个‘兵’字,但墨色与‘晋商张’一致。”

谢渊心头猛地一震,手中的圣旨差点滑落——兵部尚书赵庸是李穆的同年,去年“冬衣采办”的批文就是他签发的,若他也牵涉其中,这贪腐链就从地方延伸到了中枢,查起来更难了。

“陛下圣明。”谢渊稳住心神,沉声应道,“臣这就告知沈炼,凡查案涉及部院官员之处,无论职位高低,必先密报陛下,候旨再行处置,绝不敢擅动。”他知道萧桓的顾虑——兵部掌军务,若尚书涉案,恐动摇军心,必须慎之又慎。

萧桓点点头,目光重新落回《大同卫舆图》,指尖在“大同城”上重重一点:“告诉沈炼,查账册、抓奸佞都要快,但绝不能惊动军务,更不能让北元知道朝廷内乱。边军还在等着援兵,朕不能让他们在寒风里心寒。”

谢渊领旨退下时,晨光已透过窗棂照进御书房,将萧桓的身影拉得很长。案上的密报在风中轻轻颤动,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藏在银箱里的龌龊,和边关将士未凉的热血。这场始于粮册的查案,已悄然触碰到更危险的漩涡,而他们必须在风浪中站稳脚跟,才能还边军一个公道。

午时的日头正烈,晒得青石街道发白,连风都带着热气,卷着尘土扑在人脸上。汇通钱庄的黑漆大门紧闭着,门环是鎏金的,擦得锃亮,门楣上的金字招牌“汇通钱庄”在阳光下闪着油光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台阶上的青苔被踩得只剩零星几点——显然平日来的都是权贵,寻常百姓连门都不敢靠近。

户部主事周大人带着衙役站在门前,手里捧着萧桓的手谕,黄绸封皮在阳光下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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