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3章 暗哨潜行追月影,清流执笏叩天颜(3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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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纸张发出“哗啦”的声响:“请大人将这些涂改、遗失的记录抄录一份,明日随通政司奏折一并呈给陛下。是非曲直,总有公论,谁也瞒不住。”

与此同时,玄夜卫暗哨赵七已换上粗布脚夫装,背着半捆草料潜入宣府驿馆。暮色中的驿馆笼罩在炊烟里,马厩的茅草顶在风中轻晃,隐约传来骡马的嘶鸣。他猫着腰躲在草垛后,透过缝隙望去,见一个驿卒正将沉甸甸的布包塞给穿灰衣的小太监,布包相撞发出“叮当”的银响。

“王督主说,往后见这木牌的都是自家人。”小太监尖声说着,递过一枚刻着蛇纹的木牌,蛇眼嵌着铜珠,在暮色中闪着冷光,“急报直接送镇刑司后院,通政司那边按‘遗失’登记,名录上别留痕迹。上个月那七个信使的事,就是教训!”

驿卒谄媚地笑着,将木牌揣进怀里,腰间的麻绳随着动作轻晃——那麻绳是边军特用的黄麻编就,末端还沾着暗红的痕迹,与冻死的信使赵五尸身上解下的麻绳一模一样!赵七的心跳骤然加速,指尖扣紧藏在草料下的短刀,看着驿卒将布包塞进马厩的暗格,暗格的木板上还留着新鲜的刨痕。

待小太监离开,赵七趁驿卒去前院喝酒的间隙,悄无声息地摸至暗格前。撬开木板,里面堆着十几封未拆的军报,红绸封皮上的烽燧纹已蒙尘,最上面一封正是大同卫的印记。他迅速记下封皮特征,将暗格复原,刚躲回草垛,就见驿卒带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回来,低声道:“王督主说,最近玄夜卫查得紧,把这些‘没用的’都烧了,省得惹麻烦……”

赵七屏住呼吸,看着他们抱出军报走向柴房,火光很快从柴房的窗缝透出,映红了半边天。他知道,必须立刻将消息传回京师——这场军报失踪的背后,藏着足以动摇北疆的阴谋。

暮色渐浓,紫宸殿的烛火已点亮,萧桓看着御案上刚送来的通政司名录抄本,指尖在“待验”“遗失”的字样上轻轻敲击。殿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,像在诉说着驿路上的秘密,而一场无声的博弈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
片尾

暮色四合时,李穆的伯府后院燃起熊熊火光。账房先生将一摞粮册扔进火盆,火焰舔舐着纸页,露出“龙州私粮”的残字。李穆盯着火光,对妻弟怒道:“把大同的账册全烧了!驿卒那边给足银子封口,若走漏风声,让他们全家陪葬!”

王林的值房里,他正命小太监将暗格中的奏疏转移到地窖。蛇形钥匙在掌心发烫,他盯着烛火中的账册灰烬,三角眼闪着狠厉:“去诏狱署传个话,把那几个送过大同急报的驿卒‘处理’掉,永绝后患!”

谢渊走出通政司时,暮色已浓。他望着天边的残阳,将抄录的名录藏进袖中。玄夜卫的密信已送到他手中,上面画着蛇纹木牌和麻绳的草图。他知道,这场暗战才刚刚开始——那些消失的军报,染血的麻绳,终将连成一条通向真相的锁链。

卷尾

《大吴史?德佑实录》载:“二十九年九月初七廷议,李穆请发兵援大同,谢渊疑边报延误,奏请核查。帝准其议,令通政司呈名录、玄夜卫查驿路。是日,谢渊于通政司名录见涂改之迹,玄夜卫探得镇刑司与驿卒勾结之证,李穆、王林始焚账册灭迹。

论曰:‘初辩虽止,暗战已烈。谢渊以文墨为刃,玄夜卫以潜行为锋,奸佞虽暂匿其迹,然蛛丝马迹已露,朝堂风云将更急。’

(德佑二十九年九月初七夜,玄夜卫密报:镇刑司地窖新增封存之物,昼夜有守卫巡逻。)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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