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0章 莫言孤影难撑世,总有丹心照九霄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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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书信截然不同,证人也都是镇刑司的爪牙。顺着线索往下查,竟查到了户部侍郎张谦——张谦是魏庸的门生,每年都从刘忠那里分润盐引之利。

消息传到魏庸耳中,这位三朝元老在朝堂上拍了案:“谢渊刚愎自用,竟敢插手镇刑司要务,分明是藐视皇权!”他身后的门生纷纷附和,朝堂上一时火药味十足。谢渊却捧着卷宗,从容上前,将张谦与刘忠往来的书信、分赃的账目、假证人的供词一一呈上:“陛下,张侍郎与刘千户勾结,诬陷良民,侵吞盐引,证据确凿,若不严惩,国法何在?民心何安?”他连续三日在朝堂据理力争,连萧桓都被他的执着打动,最终下旨:张谦革职下狱,刘忠处斩,张万成平反昭雪。

“那时候啊,衙门前的青石板都长青苔了,连卖茶水的小贩都不愿来。”谢渊笑着对老王说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“清风石”的边缘,“你还记得吗?头一年冬天,我让御史们下乡查灾,有位御史收了地方官的绸缎,回来还跟人炫耀,被我当场摘了乌纱帽,那时多少人背后骂我不近人情。”

老王点点头,那段日子他记得清楚。谢渊不仅严查同僚,更改革了都察院的规矩:规定所有案卷必须“一月一结,三月一清”,逾期未结的,御史要亲自到都察院说明缘由;御史巡按必须“轻车简从,自带干粮”,地方官不得设宴招待,回来后要提交“巡按实录”,详细记录灾民的衣食、田亩的收成,甚至要附上百姓的签名画押。起初不少御史抵触,说他“小题大做”,可渐渐地,看到查回来的冤屈得以昭雪,看到百姓送来的感谢信堆满了衙署,大家的态度也变了。

“现在不一样了。”老王望着来来往往的百姓,有人捧着诉状排队,有人送来自家种的蔬菜,脸上都带着真切的敬意,“上个月陕西来的老汉,为了给您送一袋新米,走了一个月山路,说您当年帮他们追回了赈灾粮,这米一定要让您尝尝。”谢渊闻言笑了,那袋米他没留,让厨房熬成了粥,分给了衙署的小吏和门口的乞丐。

江南百姓送“清风石”的事,谢渊也是后来才知道的。那石头是江南二十多个县的百姓凑钱采的青石,由十个壮汉轮流抬着,走水路、过山路,历时三个月才到京师。石上“谢青天”三个字,是几个读过书的老农商量着刻的,没有落款,只因为“这是咱百姓共同的心意”。

“谢大人,陛下驾到!”门外的通报声打断了回忆。谢渊忙迎出去,见萧桓穿着明黄色常服,正站在“清风石”前,伸手拂去石上的薄雪。“这石头倒有灵性,立在这儿,连风都清爽了几分。”萧桓笑着回头,目光落在谢渊冻得发红的手上,“五年了,你把都察院从泥潭里拉出来,让清风又吹进了官衙,朕该赏你。”

谢渊躬身道:“陛下,这不是臣一人的功劳。”他指着石缝里的青草,那青草在寒风中挺着细弱的茎秆,叶片上还沾着雪粒,却透着勃勃生机,“您看这草,没人浇水施肥,可只要天不旱、石不压,它自然能从石缝里钻出来。清廉也是这样,朝廷立了国法这‘阳光’,官员守着规矩不‘挡路’,公道自然能在百姓心里扎根。臣不过是时常擦擦这石头上的灰,不让清风被尘泥盖住罢了。”

萧桓望着那几株青草,又看看谢渊眼中的真诚,突然明白了。这五年,谢渊面对的何止是刘忠、魏庸这样的明枪,还有无数匿名的威胁信、同僚的冷嘲热讽,甚至有一次马车的车轴被人动了手脚,在回京的路上险些坠崖。可他从未退缩,始终守着“国法大于私情”的底线,把百姓的冤屈当成自己的牵挂。

“传朕旨意。”萧桓对身后的太监道,“赐都察院‘护法忠勤’金匾一块,悬挂于大堂之上,让所有来此的官员都看看,什么是为官的本分。”谢渊忙道:“陛下,这匾……”萧桓摆摆手:“这匾不是给你一个人的,是给所有守规矩、护公道的官的。但这清风,是你先吹起来的。”

三日后,金匾挂上了都察院大堂。谢渊召集了所有同僚,站在金匾下朗声道:“这‘护法忠勤’四个字,属于每一位熬夜批卷的同僚,属于每一位踏雪巡按的御史,属于每一位坚守规矩的吏员。我谢渊不过是替大家擦擦这匾上的灰,真正让它发光的,是咱们心里的公道,是百姓眼里的期盼。”堂下的御史们纷纷点头,老御史周大人眼眶泛红,他想起自己当年被打压时,是谢渊把他扶起来,说“都察院的御史,就该有骨头”。

萧桓站在大堂外,听着里面的话语,望着“清风石”旁忙碌的身影,突然觉得这都察院的风,是真的清了。这清风里,有谢渊的坚守,有同僚的觉醒,更有国法照进人心的温暖。所谓“谢青天”,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名号,而是百姓对公道的信仰,是大吴王朝最坚实的根基。

同僚们都以为谢渊会把金匾挂在自己的书房,他却让人将金匾挂在了都察院大堂的正中央,正对着大门,每个走进大堂的人都能看到。挂牌那天,谢渊召集了都察院的所有官员,站在金匾下,郑重道:“这‘护法忠勤’四个字,不属于我谢渊一人,属于在座的每一位。是你们日夜辛劳,查案办案,才守住了这都察院的清风;是你们坚守原则,不徇私情,才赢得了百姓的信任。我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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