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0章 风雨天涯芳草梦,江山如此故都何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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缘风宪官骑缝印依旧醒目。“取《三法司印信定式》卷七,”谢渊将放大镜对准第一枚飞鹰纹眼部,青蓝色在烛光下流转如活物。“大理寺正印用松烟墨,”指尖划过拓片獬豸角,“此处硫黄却占墨色三成,”突然冷笑,“王默私刻之假印,”指腹碾过墨层,“竟藏在獬豸瞳孔里。假印藏于瞳孔,用心险恶至极。”

林缚又捧来刑部失窃案宗,再次确认朱砂印泥失窃记录。“去岁腊月初七,”他手指再次划过“三两七钱”缺额,“恰与残页金属屑重量吻合。日期与重量再次印证,证据链愈发完整。”谢渊用银针挑起第二枚飞鹰爪朱砂颗粒,在验墨石上碾开,火星中混着瓦剌特有的用于防水之矿粉标记。“此非寻常朱砂,”谢渊对林缚道,“乃瓦剌细作惯用之混矿印泥。瓦剌混矿印泥再次出现,坐实通敌罪名。”

“都察院勘合符用万年青,”谢渊对照第三枚鹰翅靛青,又翻开《都察院物料账》,狼毫尖圈住“上个月报损七张勘合符”记录。“七张,”他望向图谱上飞鹰主羽,“对应鹰翼七根长翎,”稍作停顿,“每根翎羽,”冷声道,“都是一道通敌令。七根长翎与七张勘合符对应,通敌行径确凿无疑。”

林缚展开丈二长三法司官制图谱,飞鹰纹羽翼走向与衙署布局严丝合缝。谢渊指尖按在大理寺方位,青砖地面寒气袭人。“鹰头朝大理,”谢渊敲着王默供词,“借刑名之便篡改文书;”移向刑部时停在“提牢厅”标记,“鹰翅覆刑狱,”指腹碾过“缺额盐引放行”会签,“实则是私放敌资之遮羞布;”最后落在都察院“巡按御史”列,“鹰爪握勘合,”声音陡然低沉,“监察之职,反成密道之钥匙。飞鹰纹与衙署布局对应,通敌布局一目了然。”

扫过残页边缘时,瓦剌文“庚申日”如活物般蠕动。谢渊对照《德佑历》,指尖在三法司会审日期上点出凹痕。“德佑三年、五年、七年,”谢渊指节叩击历书,“每次会审后三日,”望向窗外渐浓夜色,神色凝重,“瓦剌必犯边——”突然抓起案头舆图,“雁门关、偏头关、娘子关,皆为三法司放行之缺额战马突破口。庚申日与边关战事关联紧密,通敌铁证如山。”

半片浸过硫黄水之残页在炭盆热气中渐渐卷曲,瓦剌文“缺额已备,庚申破关”缓缓显形。谢渊对照《边军密语集》,突然忆起周龙案密约暗号体系。“赤铁矿含量,”谢渊用戥子称量残页金属屑,“三千七百引,”指腹划过三法司放行记录,“与晋商转运之缺额盐引,”冷声道,“丝毫不差。赤铁矿含量与缺额盐引对应,通敌交易清晰可见。”

手指划过残页边缘齿状缺口,与刑部关防模具仔细比对,磨损处弧形凹槽让谢渊瞳孔骤缩。“此非自然磨损,”谢渊将印模按在残页上,三法司侍郎指痕清晰可见,“是有人,”稍作停顿,“用官印在密道石砖,”冷笑,“刻下通敌坐标。指痕与官印对应,通敌细节暴露无遗。”

当残页完全展开,背面墨渍在烛光下显影出微缩地图——鹰喙所指会审厅地砖下,三道平行刻痕呈品字形排列。谢渊验墨石划过刻痕,硫黄味中混着铁锈味。“泰昌帝之血,”谢渊声音低沉,“当年就渗在这砖缝里。泰昌帝血痕出现,背后故事令人深思。”

谢渊将残页置于烛台上方,飞鹰纹阴影投射在三法司衙署青砖地面,翼展恰好覆盖大理寺与刑部连廊。阴影交汇处,砖缝里蜡油渍突然泛出微光,此乃泰昌帝遗诏专用蜂蜡,混着朱砂与矿粉。“鹰羽十三根,”谢渊细数阴影中翎毛,正好是三法司侍郎总数,“十分之一背叛,”冷声道,“就能凿穿国之柱石。鹰羽与侍郎人数对应,叛国危害巨大。”

残页背后指甲刻字“三法司印,飞鹰之翼”在验墨石下显形,笔画深处嵌着细小金属片。谢渊顺着刻字方向望去,会审厅蟠龙柱阴影里,三枚飞鹰纹若隐若现——每道纹路上,皆有三法司官印压痕。“他们用獬豸印之皮,”谢渊敲着砖面,声音发颤,“都成密道之砖。官印与飞鹰纹结合,通敌手段恶劣。”

快马如疾风般冲进晋商总会,彼时谢渊正在仔细比对密道刻痕与三法司放行令。报信人胸前腰牌不慎坠地,露出内侧金属暗纹——正是残页飞鹰纹缩略版。“大人!”报信人甲胄染着雁门关之雪,气喘吁吁,“瓦剌骑兵,已过勾注山!”

谢渊急忙弯腰捡起腰牌,暗纹在月光下显形为三法司印信重叠投影。他突然想起每月十五会签簿,每道放行令花押旁,皆有极小飞鹰尾羽标记,此乃内鬼用官印留下通敌暗号。“去查三法司侍郎私印,”谢渊将腰牌捏得作响,“尤其是,庚申日当值者。庚申日当值者嫌疑重大,务必严查。”

密道深处传来砖石移动声响,谢渊验墨石扫过地面,显形出一串脚印——鞋跟处嵌着与残页相同金属屑。“他们欲毁密道,”谢渊对林缚道,“但印信罪证,”望向案头拓片,“早已刻进国法年轮。密道可毁,罪证难灭。”

谢渊迅速调取三法司会签簿,发现每月十五“缺额盐引放行”条,三个部门花押虽工整,却透着异样整齐。“大理寺王默已伏法,”谢渊敲着刑部侍郎花押,“此枚花押,笔锋带颤,”指向都察院御史,“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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