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6章 国待农战而安,主待农战而尊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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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关放行册》,朱笔圈住泰和号的通关记录:"贵号每月十五入关的盐引,"他的手指划过"实到一百三十引"的批注,"比额定数量多出三成。"掌柜的目光落在账册的"额外抽成"栏,突然叩头如捣蒜:"镇刑司说,"声音哽咽如泣血,"每道假盐引,"顿了顿,"抽走两成盐利,"指向北方,"说是给边将的'通关费'。"

谢渊命工匠用真玄甲砂绘制神武朝防伪,靛青在瓷盘里晕开,显形出獬豸踏云纹。对比泰和号伪引,墨色中竟多了一道飞鹰振翅的暗记:"神武朝防伪,"他敲着定式图谱,指尖掠过绢本上的獬豸角,"是太祖爷取獬豸触邪之意,"突然指向伪印,"你们却改成飞鹰——"顿了顿,声音冷如霜,"瓦剌的图腾,怎敢刻在我大吴的盐引上?"

掌柜的膝盖在青砖上磨出血痕:"小的不敢!"他扯开衣领,露出锁骨处的五瓣花烙,"镇刑司的人,"声音发颤,"说不改暗记,就把我儿子扔进熬盐的卤池。"

从掌柜的衣领夹层,搜出镇刑司的密信,火漆印的飞鹰纹缺角,与《边将收买名录》的暗记严丝合缝。信中"玄甲成纹,马队可发"的密语,经大理寺译官破解,竟是缺额盐引的放行指令。谢渊的勘合符扫过信封,显形出底层的军用地图,箭头从两淮盐运司直指大同卫,每个节点都标着"玄甲砂防伪"的暗码。

"好个'防伪成纹',"他将密信拍在案头,"你们用边军的护心砂,"望向萧枫,"给敌寇的战马,铺就入关的红毯。"

午初刻,三法司会审开堂,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太仆寺丞李富的补子上投下斑驳光影——那簇新的獬豸纹补子边缘,还沾着未拂去的赤砂碎屑。"大人,"他的袖管在青砖上拖出沙沙声响,"镇刑司说征玄甲砂为边军制甲胄..."

谢渊猛然甩出《边军甲胄册》,黄绫封面拍在公案上发出脆响:"边军甲胄?"他的手指划过"护心镜缺额三百副"的朱批,"宣府镇的弟兄们,"声音陡然冷肃,"现在穿的是纸糊的甲!"翻开册页,画工笔下的边军赤裸着胸膛,伤口在风雪中溃烂,墨色里浸着真实的血痂——那是从边关送来的烈士遗物。

镇刑司掌印太监的蟒袍在椅上发出窸窣声:"太仆寺监守自盗,与本司何干?"谢渊冷笑一声,将令箭微记拓片推至御前,飞鹰啄獬豸的图案在阳光下格外刺眼:"贵司的飞鹰纹,"他的指尖划过太监袖口的金线,"刻在伪造令箭上,"又指向泰和号账册,"也刻在晋商的'防伪用料'条目里——"目光扫过对方骤然绷紧的下颌线,"需要本司当庭验看贵司的火漆印模?"

当《太仆寺物料账》与泰和号采购单在丹墀铺展,赤砂的流向如腐水漫延:镇刑司凭伪造令箭强征玄甲砂→晋商用砂伪造盐引→缺额盐引盖着三法司官印通关→瓦剌战马踏着边军的护心砂入关。每道环节的官印都盖得端端正正,每个花押都签得笔走龙蛇,却在勘合符下显形出底层的飞鹰暗记——那是镇刑司暗桩的统一标记。

"好个官商合流,"谢渊的目光扫过三法司班列,"用神武爷的玄甲砂,"指节敲在神武朝防伪定式图,"给敌国挖穿大吴的墙脚!"大理寺卿的笏板应声落地,露出底面的飞鹰纹烙痕——与料房吏员锁骨处的印记分毫不差,殿中卫士立刻按住试图退班的官员。

大理寺译官捧着密信,指尖在"开中裕商"四字下方的暗纹上游走:"密信暗记藏于防伪纹间隙,"他用银签挑起靛青,露出底下的飞鹰振翅图,"每道伪盐引的獬豸纹眼瞳,"指向瓦剌文译稿,"用玄甲砂浓度区分出兵月份。"

谢渊接过密信,发现防伪纹的獬豸角被磨去棱角:"他们,"声音低沉如暮鼓,"连太祖爷的防伪纹,都敢剜去棱角。"

谢渊手持狼毫,在黄绢上重绘神武朝防伪纹,獬豸踏云的鬃毛间,特意掺入涿州纯砂:"以后的盐引,"他对屏息而立的工匠道,"玄甲砂只显獬豸全形,"笔尖在"开中裕商"四字外围勾勒三重獬豸纹,"若再出现残缺纹,"目光扫过在场官员,"制伪者族诛。"

新定式的每道工序都置于风宪官署,玄甲砂的出入库需三法司印信环环相扣,镇刑司的飞鹰纹火漆,从此再未出现在防伪用料的封条上,取而代之的是獬豸纹的立体浮雕。

太仆寺的玄甲砂库前,新立的石碑映着落日余晖,"马料玄甲,边军之骨"八个大字深深刻进青石。谢渊亲自督造亏空碑,历年缺额数字用赤砂混着边军血痂写成,每个笔画都仿佛在滴血:"李大人,"他望着阶下的太仆寺丞,"这些数字,都是青石口战役中,弟兄们被砍穿的护心镜数量。"

库吏们捧着新账册宣誓时,手指抚过碑上的凹痕,仿佛触碰到了冻僵在铠甲里的手掌。

萧枫在居庸关验引司前,亲手将獬豸纹模具按在盐引上,凸起的纹路与防伪标记严丝合缝:"弟兄们听着,"他的声音震得关楼木柱发颤,"看见獬豸纹不全的,"手按剑柄,"直接扣人!"

边军将士的验引口诀在长城回荡:"獬豸完整放通关,纹路残缺箭上弦。"

宣府镇快马送来急报,玄夜卫截获的密信上,"防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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