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9章 大直若屈,大巧若拙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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账册上的墨痕,\"为何你散出的苛租名册,\"声音陡然拔高,\"用的是东宫去年改良的庐山铁砂纸?\"

太子的冠冕歪斜在鬓边,冷汗浸透中衣却不敢抬手扶正:\"儿臣...只是想借祭天...\"

\"借祭天之名行嫁祸之实!\"永熙帝抽出宗人府密报甩在地上,黄绫封皮拍在青砖上发出闷响,\"都察院左都御史收了赵王府二十箱火漆,\"他的靴底碾过密报,\"地方官联名保举的折子,\"冷笑一声,\"墨水里的赤矿粉比赵王榷场的还多出一成!\"

太子扑通跪下,冠冕\"当啷\"落地:\"儿臣知错!\"他的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砖,\"只是想逼赵王露出苛租证据...\"

\"证据?\"永熙帝抓起《罪己诏》甩在太子背上,纸页拍打声惊起梁间栖鸟,\"你用东宫火漆封册,却填赵王墨料,\"袍袖扫过御案上的火漆残片,\"当朕看不出你替赵王背锅的算计?\"忽然俯身,冕旒垂落在太子眼前,\"你是储君,\"声音里淬着冰,\"该学的是如何治国,\"指腹碾过太子祭服上的日月纹,\"不是学市井泼皮甩锅嫁祸!\"

殿外风雪呼啸,太子的颤抖混着雪水滴落:\"儿臣...儿臣以为...\"

\"以为朕会偏袒赵王?\"永熙帝甩袖走向落地窗前,望着天坛方向的灯火,\"宗人府今早查封粮庄,\"他的声音忽然低沉,\"在账房暗格里,\"顿了顿,\"搜出了你东宫的空白火漆封皮。\"

太子的瞳孔骤缩,膝盖重重磕在青砖上:\"儿臣...儿臣...\"

\"退下吧。\"永熙帝转身时,冕旒已恢复端严,\"即日起闭门思过,\"他的手指划过御案上的《皇明祖训》,\"什么时候明白储君之责,\"目光扫过太子歪斜的冠冕,\"什么时候再上朝堂。\"

殿门闭合的瞬间,太子的冠冕滚落在地,十二旒珠串散成一片,恰似他精心设计的局,此刻碎在乾清宫的青砖上。

子时的刑部值房,炭火烧得正旺。谢渊对着三份火漆样本皱眉,周立捧着新到的密信,信封口的火漆印正是赵王府的赤矿纹。\"大人,\"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\"密信里说,\"指向信末的暗语,\"赵王用榷场的铁砂,\"咽了咽口水,\"换了都察院十份保举状。\"

子时的刑部值房,炭火烧得正旺。谢渊对着三份账册残页皱眉,周立捧着新到的密信,信封口的印记泛着暗红。\"大人,\"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\"密信里说,\"指向信末的模糊暗纹,\"赵王用榷场的矿粉,\"咽了咽口水,\"换了都察院十份保举状。\"

谢渊的指尖划过账册上的苛租数字,墨迹在烛光下泛着异样的光泽:\"官官相护到如此地步,\"他的声音低沉,指腹碾过纸面,\"这些数字用的太行赤矿墨,\"又翻开赵王粮庄的收租契约,\"与地方官保举状的墨色,\"喉结滚动,\"分毫不差。\"忽然冷笑,\"太子在祭天诏书中用东宫旧纸,\"指尖敲了敲《罪己诏》副本,\"却填赵王榷场的墨料,\"目光扫过案头堆积的卷宗,\"分明是要坐实苛租,却把火引到自己身上。\"

周立望着谢渊眼中的火光,想起那年在江西,大人也是这样在烛光下分析税单,最终揪出了襄王的贪腐。\"陛下为何不揭穿他们?\"他终于忍不住。

谢渊望向窗外宗人府的灯笼,火光在雪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:\"陛下比我们清楚,\"他的声音轻得像雪,\"太子与赵王斗得越凶,\"又指向乾清宫方向,\"那些被矿粉和墨料掩盖的手脚,越容易在查案中露出来。\"

寅初刻,东宫的望月台上,太子萧桓望着乾清宫方向的灯火,手中的《罪己诏》副本被夜风吹得哗哗响。\"殿下,宗人府的人已查封粮庄,\"侍从的声音里带着忧虑,\"还带走了三个账房先生。\"

太子忽然笑了,笑得像腊月的梅:\"查封得好,\"他的指尖划过诏书中的\"罪己\"二字,\"查得越严,\"望着天坛方向,\"百姓越会记得,\"顿了顿,\"是谁在祭天台上,为他们请命。\"

夜风掠过东宫的檐角,永熙帝站在乾清宫的落地窗前,望着太子东宫的灯火次第熄灭。他知道,太子的《罪己诏》,不过是九王夺嫡中的一记险招:自污以收民心,嫁祸以攻赵王,却不想露出了火漆与墨料的破绽。

\"陛下,谢御史送来火漆分析奏报。\"王顺的通报声打断思绪。永熙帝接过奏报,望着\"东宫铁砂三成,赵王赤矿七成\"的结论,忽然轻笑:\"谢卿果然敏锐,\"他的指尖划过奏报,\"可他不知,\"望向墙上的《宗藩图》,\"朕要的不是揭穿,\"声音低沉,\"是让他们,\"顿了顿,\"在互相撕咬中,\"望向东方渐亮的天际,\"露出真正的爪子。\"

晨钟响起时,谢渊站在刑部的天井里,望着空中飘落的细雪。他知道,太子的反击,赵王的推诿,都不过是永熙帝棋盘上的棋子。而他手中的银针,必须在这火漆与墨料的纠葛中,找出那根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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