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6章 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。可以调素琴,阅金经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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\"陈素接过时,发现信纸上的折痕是东宫常用的三叠法,展开后只见\"秦王矿脉\"四字,落款处的印泥经水浸后显露出太子太保属官的刻痕。他的手指在\"矿脉\"二字上摩挲,墨迹渗透纸背的力度,与太子近臣的书写习惯别无二致。

成王盯着素绢上的隐墨残字,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御花园,太子曾抱怨齐王庄田逾制。此刻素绢在烛火下显形的字迹,与太子袖口残留的香露气味,共同在验尸房的药气中交织。\"将这些证物封存,\"他忽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,\"包括刺青残墨、朱砂样本——\"目光扫过陈素手中的密信,\"和信纸上的压痕。\"

陈素知道,成王已察觉这起刺杀案的复杂。当北元玛瑙的金箔、东宫朱砂的毒性、模仿刺青的矿粉在验尸格目上汇聚,他忽然明白,齐王的栽赃术里,藏着将太子拖下水的毒计。那些看似确凿的证据,不过是浮在水面的浮沫,真正的暗流,正裹挟着太子党与齐王党的明争暗斗,向宗人府的狱墙涌来。

成王的指尖在石桌上敲出急点,目光扫过狱卒腰间的镇刑司腰牌——那是永熙帝新设立的监察机构,此刻却泛着诡异的光。他忽然想起,午后曾在御花园撞见齐王与镇刑司指挥使低语,对方袖口沾着的朱砂粉,正与刺客指甲缝里的相同。\"去查镇刑司最近三个月的用印记录,\"成王忽然开口,\"特别是调派玄夜卫的手令。\"

次日卯初,永熙帝的御案上摆着染血的庄田图和十三份宗人府密报。他盯着\"泄密者死\"四字,冕旒下的目光扫过殿下诸皇子:\"亲王夜会,\"声音里带着冰碴,\"成何体统!\"忽然拍向《皇明祖训》,\"庄田逾制已是重罪,\"又指向血书,\"竟还牵扯北元细作!\"

秦王正要分辩,永熙帝已甩下圣旨:\"统统闭门思过!\"目光转向大理寺卿,\"你主查此案,\"又看向宗人府丞,\"协同镇刑司,\"特意加重语气,\"若再出现泄密,\"手指划过血书,\"罪同谋逆。\"

退朝时,成王留意到齐王的袍角沾着新鲜朱砂粉,与刺客指甲缝里的别无二致。而镇刑司指挥使经过时,腰间玉佩轻响——正是昨夜畅春园刺客携带的同款。他忽然明白,这起血案,不过是齐王借北元细作之手,行栽赃嫁祸之实。

晌午的刑部,谢渊对着庄田图上的血字皱眉。验印锥轻点\"泄\"字末笔,发现墨迹里混着赤焰矿粉:\"这是北元狼卫的密墨,\"他对周立说,\"去查齐王最近三个月的矿脉交易,特别是赤焰矿的流向。\"忽然想起铸钱案中的火漆印,\"再调镇刑司今年的用印记录,对比玄夜卫调令上的印泥。\"

周立捧着宗人府送来的刺青档案,手几乎握不住卷宗:\"大人,\"他的声音带着惊惶,\"齐王的天狼营,\"翻开夹着狼毛的页脚,\"去年冬至后新增三百人,调令上的镇刑司印,\"喉结滚动,\"与铸钱案中伪造的镇刑司印,\"咽了咽口水,\"出自同一刻刀,连印泥里的赤焰矿粉比例都一样。\"

谢渊的验印锥突然刺入桌面,溅起的木屑混着朱砂粉:\"原来如此,\"他盯着窗外镇刑司的旌旗,\"借密会之名,行栽赃之实,\"又想起永熙帝的圣旨,\"镇刑司早已被齐王渗透,那些刺青、密墨、火漆,\"声音低沉,\"都是他嫁祸的工具。\"

戌初的宗人府,成王对着庄田图上的血手印发呆。那手印的尺寸,分明与齐王的相符。他忽然取出袖中密信,是昨夜从刺客身上搜出的残页,上面用隐墨写着\"秦王庄田连矿脉\"——这正是今早永熙帝最愤怒的内容。\"去准备马车,\"成王对侍从说,\"本王要面见陛下,带着庄田图和密信。\"

\"殿下,镇刑司来提人了。\"镇刑司掌事太监洗着嗓子宣读:

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:

朕躬览万机,夙夜兢兢,唯期宗藩协和、律法昭明。今畅春园夜会之事,竟致刺客突袭,血书惊阙,实乃宗藩之耻、朝堂之危!

秦王萧槿、韩王萧柠、成王萧栎,私议庄田逾制,致生事端,着即闭门思过十日,府中一应人等非经朕旨不得出入。尔等须深省宗亲之谊、君臣之分,毋再蹈结党之嫌。

着大理寺总理刑名,主掌本案勘问:

验伤格目、证物卷宗须逐日呈览,不得有片纸遗漏;

刺客身份、兵器来源、密信流向,务须追根溯源,勿使奸谋隐匿。

宗人府协同镇刑司监察:

宗人府专查宗藩庄田、矿脉、榷场关联,凡逾制之处,不论亲疏,据实奏闻;

镇刑司严核玄夜卫、天狼营等军籍刺青、调令印信,敢有伪造火漆、篡改底档者,立斩不赦。

朕念及天家骨肉,故先令诸皇子思过,非为宽纵!若查有宗藩私通细作、伪造印信、嫁祸栽赃等情,定当依《皇明祖训》严惩:

私通外敌者,废为庶人,圈禁宗人府;

伪造官印者,凌迟处死,籍没全家;

阻挠查案者,同罪连坐,决不姑息。

各部门须凛遵圣训,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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