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8章 织女机丝虚夜月,石鲸鳞甲动秋风(2 / 3)
制,\"忽然望向幕僚,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,\"十年私采的铁砂,足够铸剑百万,\"又瞥向印模,\"或是造出能堆满刑部卷宗的伪造文书。\"
幕僚的额头渗出细汗,却不敢擦拭:\"谢御史在验尸房发现了火漆灼伤......\"
\"谢渊?\"萧杼忽然轻笑,指尖划过印模上的云雷纹,仿佛在抚摸一件得意的战利品,\"他越盯着火漆铁砂不放,\"又指向舆图上太子与秦王的封地标识,\"便越会忽略——\"顿了顿,矿石标本重重压在两府交界线,\"至亲骨肉间的猜忌,\"目光骤然冷冽如刀,\"从来不需要太多证据,\"指腹碾过被压碎的铁砂,\"只需要一把能划开伤口的刀。\"
金銮殿上,太子萧桓的玉坠流苏剧烈晃动如惊弓之鸟:\"父皇!\"他的声音裹挟着未熄的怒火,望向永熙帝时眼底泛着血丝,\"秦王手札铁证如山,\"袍袖一挥指向谢渊,案头烛火被带得明灭不定,\"御史亲验的火漆铁砂,正是秦王勾连外臣的铁证!\"
秦王萧槿猛然越班而出,蟒纹补服在晨光中冷光流转,腰间玉带扣几乎嵌入掌心:\"太子仅凭片纸只字便要治罪?\"他的目光如淬毒之箭扫过谢渊,又转向永熙帝,\"儿臣封地远在盛京,\"指节捏得发白,\"如何能染指齐王榷场的独门火漆?\"
谢渊双手托着验报长案缓步上前,火漆残片与赤焰铁矿标本在黄绫上静静对峙:\"陛下,\"他的验印锥轻点残片熔痕,金属脆响在殿内回荡,\"此火漆需松脂、丹砂与赤焰铁砂同熔,\"锥尖划过标本棱角,石质地面映出细碎火星,\"而赤焰矿脉的铁砂特征,\"唯有齐王封地矿场能够产出。\"
齐王萧杼忽然低笑出声,声音里淌着蜜色的狡黠:\"御史这是要断了天下采矿人的活路?\"他望向永熙帝,冕旒阴影里眸光微转,\"赤焰铁矿虽在封地,\"又瞥向秦王,袍袖轻拂露出袖口火漆印记,\"却是诸藩均可采买的官矿,\"忽然轻笑,\"难道皇兄派人购置,\"指节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,\"本王还能做那拦路的山大王?\"
殿内哗然如潮,文臣们的窃语惊起梁上栖鸟。永熙帝的冕旒轻轻前倾,十二串玉珠在额前投下细碎阴影:\"齐王可有实证?\"
萧杼的指尖骤然扣住笏板边缘,嘴角扬起极浅的弧度:\"陛下明鉴,\"他展开袖中榷场税单,朱砂批注如血滴在黄纸,\"今秋秦王辖下玄夜卫的采买记录,\"指腹按在\"赤焰铁砂\"条目,\"白纸黑字写得清楚,\"又望向秦王,\"儿臣纵有疑虑,也不敢违逆皇兄的差事。\"
秦王的面色瞬间青白:\"你——\"他猛然转身,望向永熙帝的目光几近哀求,\"儿臣派玄夜卫彻查矿税,\"声音里带着破竹的锐响,\"何曾私购过一粒铁砂!\"
谢渊的验印锥在税单上划出深痕,验报上的墨字在烛光下清晰如刀:\"齐王榷场的火漆配方,\"他的声音混着殿角铜漏的滴答,\"需掺入三成赤焰铁砂,\"又指向太子手中的手札,\"而此手札的墨料检测,\"铁砂占比一模一样。\"
萧杼忽然长叹一声,望向谢渊的目光满是悲悯:\"御史大人精通墨料,\"他的声音里裹着三分无奈七分讥诮,\"却忘了最浅显的道理——\"又指向秦王,袍袖带起的风掠过烛火,\"若本王真要作案,\"忽然轻笑,\"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痕迹?\"
殿内空气骤然冷凝,唯有永熙帝冕旒的晃动声清晰可闻。皇帝的目光在三人之间逡巡,最终落在谢渊手中的验报:\"谢卿可还有其他证物?\"
谢渊深深一躬,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朱漆木盒,盒盖掀开时,殿内烛火突然明灭——正是今日清晨从齐王榷场紧急调取的火漆印模。
\"陛下,\"他的声音如同金石相击,手指轻点印模边缘,\"请细看死者左肩胛骨的灼伤。\"说着从验报中抽出一张素笺,上面是按比例拓印的灼伤轮廓,\"三日前在验尸房,\"手指划过凸起的纹路,\"臣发现灼伤边缘的锯齿状缺口,\"又指向素笺上的对应位置,\"与印模第三道竹节纹的铸造瑕疵,恰如符节相扣。
殿内文臣纷纷起身观望,太子萧桓的眼睛不觉垂落,秦王萧槿的目光死死钉在印模上。齐王萧杼的瞳孔骤然收缩,指尖无意识地掐入掌心,——那道竹节纹的瑕疵,正是他去年责令匠人修改印模时,特意留下的防伪标记。
谢渊趁热打铁,展开另一幅验报:他指向墨迹未干的墨料检测图,\"手札墨汁中的赤焰铁砂目数,\"验印锥在图表上划出三道红线,\"与齐王榷场今秋开采的矿砂样本,\"声音陡然加重,\"分毫不差。\"
永熙帝的冕旒微垂,玉珠阴影中,他看见齐王的袍袖轻轻颤动。殿角的铜漏滴答作响,将最后一滴水声吞入寂静。
齐王萧杼忽然仰天大笑,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:\"好个谢御史!\"他望向永熙帝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既然陛下信御史多于信儿臣,“又指向秦王”,儿臣唯有恳请,彻查玄夜卫的采买记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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