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8章 昔日龙舟沉楚泽可知舟覆本由人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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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瑾将当票递到谢渊面前,声音带着哽咽:“大人,这是夫人当年典当玉簪的当票,您还记得吗?那年太上皇被掳,瓦剌索要赎金二十万两,国库因萧栎在位时虚耗,只剩十万两,您便召我与户部侍郎陈忠商议,决定‘官民共筹’,您先变卖了府中三百亩田产,得银五万两,夫人见仍不足,便将自己的嫁妆悉数典当,这玉簪是夫人的陪嫁之物,她戴了十年,却眼都没眨就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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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渊接过当票,指尖抚过上面的“宝昌号”

印,眼底泛起湿润:“我记得,夫人当时说‘只要能迎回太上皇,保住大吴,这点嫁妆算什么’。

后来呢?你接着说。”

王瑾又取出另一张纸,是当年的赎金收支账册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一笔款项:“后来,陈忠大人从户部调出预备粮饷三万两,我又去民间募捐,商户们感念大人平日清廉,纷纷捐款,得银两万两,凑齐了二十万两。

这账册上有每一笔的来源与去向,还有瓦剌使者接收赎金时的回执,上面有瓦剌领的印鉴,可证赎金确已送达。”

他翻到账册最后一页,指着一处墨痕:“大人您看,这里有个墨点,是当年瓦剌使者接过账册时,不小心滴上的,我至今记得他那副贪婪的模样。

这些账册当年都封存于户部档案库,由陈忠大人保管,后来石崇掌权时,曾想销毁,是我偷偷抄了一份,藏在府中墙内,才得以留存。”

李穆与陈默凑过来看,账册上的字迹工整,印鉴清晰,回执上的瓦剌文字虽难懂,却能看出与寻常文书不同的印记。

谢渊将账册收好,沉声道:“这是关键证据,可证我们当年确已筹措赎金,非‘不施救’——只是瓦剌收了赎金却仍拖延,是后来岳谦将军领兵击溃瓦剌,才迎回太上皇,这点还需岳谦将军佐证。”

李穆闻言,挺直脊背,从怀中取出一个牛皮袋,打开后取出一卷残破的密报,纸张边缘有烧灼的痕迹,上面的字迹因受潮而有些模糊,却仍能辨认:“大同守军李穆呈:瓦剌以太上皇为质,逼我军投降,臣等拒不从,现粮草仅够三日,请求兵部派援兵,另请设法牵制瓦剌主力,护太上皇安全。

天德前三年冬。”

李穆指着密报上的签名:“大人,这是我当年写的密报,上面有我的签名,还有大同总兵赵武的印鉴——赵将军后来战死,这密报是我从战火中抢出来的,边缘的烧灼痕迹,就是当年瓦剌攻城时,箭火溅到留下的。”

他回忆起当年的情形,声音低沉:“那年冬天,大同雪下得极大,瓦剌围城三个月,粮草断绝,士兵们冻饿交加,却无一人投降。

瓦剌使者来劝降,说只要我们打开城门,就放了太上皇,赵将军说‘城门可破,气节不可丢’,我们便煮树皮、融雪水充饥,仍死守城门。

我写这封密报时,手指冻得握不住笔,是用嘴哈气暖了又写,才得以送出。”

谢渊接过密报,指尖抚过烧灼的痕迹,仿佛能感受到当年的战火与寒冷:“这密报当年是如何送到兵部的?我记得那时瓦剌封锁了大同,消息难传。”

李穆道:“是陈默统领的死士送来的!

当年陈统领带三名死士,从大同城的水闸潜入,冒雪而行,途中遭遇瓦剌巡逻队,三名死士为掩护陈统领,都战死了,陈统领也受了伤,才将密报送到兵部。”

陈默点头:“确有此事,我左臂的伤疤,就是当年被瓦剌的箭所伤,至今仍在。”

他撸起衣袖,露出一道长长的疤痕,在烛火下格外显眼。

谢渊看着密报,又看向陈默的伤疤,沉声道:“这密报与陈统领的经历相互印证,可证当年大同守军确在积极牵制瓦剌,为营救太上皇争取时间,绝非‘不策应’。

周德说‘未见边镇密报’,要么是他从未查阅兵部档案,要么是他故意忽略,这背后定有石崇的指使。”

陈默见话题转到自己,便从腰间取出一个小木盒,打开后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羊皮纸,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字,还有一个模糊的指印。

陈默将羊皮纸递给谢渊,声音依旧沉稳:“大人,这是太上皇在漠北写给您的密信回执。

当年我潜入漠北,找到太上皇被关押的营帐,将大人您的密信交给太上皇,太上皇阅后,用炭笔写下‘已知晓,望策应’,并按了指印,让我带回。”

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:“太上皇被关押在一个帐篷里,身边有瓦剌士兵看守,我趁夜潜入,太上皇见我是大吴的人,又惊又喜,却怕被瓦剌察觉,只能小声说话。

他说瓦剌虽收了赎金,却仍想以他为质,逼大吴割让土地,让我务必将消息带回,让大人您千万别答应瓦剌的条件。

我离开时,太上皇还塞给我一块贴身的玉佩,说若我遇不测,便将玉佩交给您,证明我是他派回的人。”

陈默说着,又从木盒中取出一块玉佩,上面刻着“桓”

字,正是萧桓的随身之物。

谢渊接过羊皮纸与玉佩,指尖抚过玉佩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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