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5章 庭诰犹传戒躁狂父执珪璋授儿郎(4 / 5)
熙帝时已任兵部侍郎),其议皆以江山为重,无私人恩怨。
先皇昔对帝言:“桓儿,他日汝若为帝,必重用谢渊类忠臣——忠臣不嫌多,唯怕汝不用。”
今思之,先皇目果无差。
帝复取另疏,乃户部尚书刘焕所递江南赈灾疏——江南水患,灾民逾十万,刘焕请拨银二十万两赈灾。
萧桓忆先皇昔减赋税、安百姓事,批:“准奏,着谢渊派京营兵护赈灾银,确保银及灾民,禁地方官克扣。”
帝知,先皇“怀仁安百姓”
之语,非虚言,需实为百姓谋。
烛火渐暗,魏奉先入换烛芯。
萧桓视案上奏疏,忽觉先皇昔批奏时,亦类己今,虽劳而安——劳为国务繁,安为己在为江山百姓谋。
烛火复迸灯花,萧桓执朱笔,于“北疆布防”
疏落字。
笔尖划纸沙沙声,似与童稚时己语,亦似应先皇昔训。
帝非复昔时爬树掏雀、莽撞不羁之孺子,乃当御风雨护大吴之帝。
帝当稳防务,勿令瓦剌得隙;当肃旧党,勿令石崇类作乱;当安百姓,勿令先皇昔仁心白费。
批罢最后一疏,天近晓。
殿外东方泛鱼肚白,阳透窗棂照玉镇纸,云纹在阳下愈明。
萧桓取镇纸压批朱之疏——此镇纸,先皇用之压奏,今己用之压疏,他日,亦当传之后世,令彼等亦记“沉心”
“立骨”
“江山为重”
之训。
魏奉先入奏:“陛下,当临朝矣。”
萧桓起身舒僵肩,视窗外晨光——阳洒皇城琉璃瓦,泛金光,类昔御苑射圃之阳。
帝心自语:“桓儿,汝长矣。
当担责矣。”
遂举步出御书房,向奉天殿——彼处有百官待,有江山待,有先皇之望待。
南宫旧梦或复至,萧栎囚影或复扰,然帝不复惧。
帝知,己非独扛——有先皇之训,有谢渊之辅,有玄夜卫之卫,更有大吴黔待。
帝当携此,步步前行,守先皇留之江山,守“大吴”
二字。
片尾
早朝毕,萧桓留谢渊御书房议事。
谢渊持宣府卫防务清单,躬身奏:“陛下,秦云已领兵启行,鸟铳亦装车,三日内必抵宣府卫。
另江南赈灾银已令京营兵护,刘焕遣户部侍郎陈忠随行,确保无克扣。”
萧桓点头,指案上玉镇纸:“谢卿,此先皇昔遗镇纸,先皇昔教朕‘沉心立骨’,朕今方真悟。”
谢渊视镇纸,目有敬意:“永熙帝陛下圣明,陛下能承先父之志,实大吴之幸、黔之幸。”
萧桓笑:“若非谢卿辅,朕亦难稳江山。
先皇昔言,谢卿乃忠臣,能担事者。”
谢渊躬身对:“臣唯尽本分。
陛下放心,臣必守边镇,肃旧党,不负陛下与永熙帝陛下之信。”
送谢渊后,萧桓复执玉镇纸,至窗前。
窗外阳正好,暖透帝身,类昔御苑之阳。
帝忆先皇牵己手往射圃之态,忆萧栎花廊读书之姿,唇角露淡笑。
魏奉先入奏:“陛下,当用早膳矣。”
萧桓点头:“知之。
另令往西苑视萧栎,赐新籍,复赐新棉袍——天将寒矣。”
魏奉先躬身应:“奴才遵旨。”
萧桓知,己与萧栎之兄弟情,恐难复昔御苑之态,然己当守先皇“仁心”
之训,不令萧栎陷己昔南宫之苦。
盖帝者,非独握权,更当怀仁;非独承业,更当承先父之德。
卷尾语
《大吴通鉴?史论》曰:“萧桓之成长,始自南宫之囚,成于永熙之训。
其初顽劣莽撞,陷身漠北;复辟后忆先父之教,始懂‘沉心立骨’‘江山为重’,终为守成之君。
永熙帝之诫,非仅为训子,实为传大吴之基——君者,当以仁待黔,以骨御外侮,以沉定社稷,三者缺一不可。”
御苑射圃之鞍已易新,花廊之椅亦易新,然那段藏于光影之承训往事,终成萧桓最珍之财。
永熙帝之玉镇纸,压过者非仅奏疏,更帝之莽撞与浮躁;先皇之训,刻下者非仅“稳心”
“立骨”
,更帝王之责与担当。
萧桓之悟,非一蹴而就,乃源于南宫之苦、兄弟之隙、江山之危。
帝自旧梦见己之短,自回忆寻先皇之望,自现实扛帝王之责——此非仅帝之成长,更大吴由乱入治之转。
谢渊之辅、周显之忠、秦飞之干,皆萧桓承业之助,然根本之动力,仍永熙帝之训。
如《大吴通鉴》所言:“先君之训,如灯如炬,能照后世帝王之路。”
萧桓凭此“灯”
,出旧梦之阴,登守江山之正途。
历史之尘可覆御苑之旧痕,然掩不住先君之训与后世之传。
永熙帝之玉镇纸,将续压大吴之奏;“沉心立骨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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