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5章 权争不似锋刀利计出尤如毒蟒伸(4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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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缎,传朕的话,说念他近日操劳过度,着好生休养,不必每日上朝。”

内侍官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,躬身应道:“奴才遵旨。”

他心里清楚,这两道旨意看似矛盾,实则暗藏深意:升周武是安抚石崇,赏谢渊是示好,而“不必每日上朝”

则是敲警钟——既让谢渊避避石崇的锋芒,也暗示帝王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。

待内侍官退去,御书房里只剩下萧桓一人。

他走到窗边,推开一扇窗,望着远处兵部衙署的方向。

那里的烛火昨夜亮了通宵,谢渊的咳声,连守在殿外的内侍都能听见。

他想起德佑年间,谢渊冒死跪在奉天殿前,手里举着“削藩当缓”

的奏折,额头磕得流血也不肯起身;又想起南宫事变时,东华门的守兵按兵不动,城墙上那道始终未燃的烽火——这位老臣,是真的“为社稷”

,还是在等一个“清君侧”

的时机?

他说不清。

但他知道,这场看不见的战争,必须由他来掌控结局。

萧桓抬手摩挲着窗棂,指尖冰凉,眼神却愈坚定:“谢渊,石崇,你们都得在朕的棋盘上,好好走着。”

御书房的檀香依旧浓郁,却掩不住空气中那股无形的权力威压,正顺着窗缝,弥漫向整个皇城。

兵部衙署的暖阁里,沉香燃得正旺,试图压下空气中的药味。

谢渊靠在椅背上,刚喝了一碗汤药,脸色稍缓。

于科端着刚抄录好的军器局底册走进来,将册子放在案上,压低声音道:“老师,这是宣德三年到德佑元年的军器调拨记录,每一笔都有工部的印鉴和边军的签收,石崇说的‘私动内库’根本子虚乌有。

陈忠要是敢查,咱们就把这册子给他看!”

谢渊点了点头,伸手翻开册子,指尖划过“德佑三年,拨宣府鸟铳五千杆”

的记录,眼神沉了下来:“石崇拿旧账说事,不是真的想查内库银子,是想搅乱朝堂舆论,让陛下疑心我。

他知道,帝王最忌的就是‘不忠’二字。”

他想起刚才内侍传旨时说的“不必每日上朝”

,心里清楚,萧桓已经开始敲打他了。

“那咱们就这么认了?”

于科急道,“不如递疏自辩,把石崇构陷的事说清楚!”

“不可。”

谢渊摇了摇头,“现在递疏,反而显得咱们心虚。

石崇要的就是‘臣僚相攻’的局面,咱们不能中他的计。”

他顿了顿,又道,“秦飞那边有消息吗?我让他查周武的底细,还有镇刑司最近的动向。”

正说着,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,是玄夜卫北司的密探,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:“谢大人,秦飞大人让属下送东西来。”

于科赶紧接过,打开一看,里面是周武的履历和几份供词——周武本是街头混混,被石迁提拔为校尉,南宫事变时杀了三个无辜的守兵,却谎报“战功”

;还有镇刑司密探的供词,说徐靖近日多次召见代宗旧臣张鹏,似有密谋。

“好!”

谢渊眼中闪过一丝亮光,“秦飞果然没让我失望。

周武的罪证,还有徐靖挑唆旧臣的事,都是咱们的筹码。

只是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,得等石崇先动手,咱们再后制人。”

他将供词收好,又拿起军器局的底册,“于科,你去把张启请来,让他核验一下徐靖递的那本旧账,看看墨痕是不是后补的——玄夜卫的文勘房,最擅长这个。”

于科刚要走,老吏又进来禀报:“大人,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大人求见。”

谢渊笑了笑:“说曹操曹操到,让他进来。”

张启一身暗青色劲装,走进暖阁便躬身行礼:“谢大人,秦飞大人让属下过来,协助核验旧账。”

他从袖中掏出一套工具——放大镜、墨锭、宣纸,都是文勘用的器具。

谢渊将徐靖递的旧账副本递给张启:“你看看,这上面的字迹和印鉴,是不是有问题。”

张启接过账本,先用放大镜仔细查看,又取了一点墨痕放在宣纸上,滴了几滴清水,见墨痕晕开的颜色灰,摇了摇头:“谢大人,这墨是新墨,不是德佑年间的松烟墨,字迹也是摹仿的,连印鉴的边缘都有毛边,明显是后伪造的。”

“果然是假的。”

谢渊叹了口气,却并不意外,“石崇、徐靖为了扳倒我,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

张启,烦你出一份文勘报告,签字画押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

张启躬身应道:“属下遵命。”

待张启走后,于科才松了口气:“有了这份报告,石崇的旧账就没用了!”

谢渊却没那么乐观:“没用也能恶心人。

他们会拿着假账去煽动御史弹劾,到时候朝堂上又是一场争吵。”
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见周武带着几个兵痞在兵部衙署外的巷子里闲逛,手里拿着刀,眼神凶狠地盯着过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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