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5章 残辉虽被云丝蚀劲芒犹拒浊尘埋(2 / 5)
出府门;为了争边军粮饷,能在成武面前咳血力谏,怎会如此“轻易”
屈服?可谢渊平静的眼神里,没有半分波澜,反倒让他心底涌起莫名的烦躁。
“谢尚书。”
萧桓开口,声音透过空旷的大殿,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,“朕被囚南宫七载,寒夜枕残诏,白日对断墙,你身为太保兼兵部尚书,掌全国军政,却从未踏足南宫半步。
今日朕复位,你倒来得比谁都准时。”
话里藏着七年的怨怼,像荆棘般扎向谢渊——他要的不是道歉,是谢渊的“服软”
,是承认当年“见死不救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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阶下的李嵩眼睛瞬间亮了,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往前凑了凑,声音尖细得像刮锅:“陛下所言极是!
谢大人当年若肯为陛下进言,何至于有七年之困?臣看呐,这分明是……”
话未说完,便被谢渊冷冷的目光扫过,那眼神里的威严像块冰,砸得他喉间一紧,剩下的污蔑咽回肚子里,只敢偷偷翻个白眼。
他这“忠心”
,倒比变脸还快,七年前弹劾萧桓的奏章,还是他亲手拟的。
谢渊伏在地上,腰背依旧挺直,像未折的梅枝:“陛下,臣掌兵部,兼领御史台,守的是大吴江山,非守一人一宫。
昔年南宫有‘非诏不得擅入’之禁,臣若私往,便是违制;成武在位时,臣若举兵助陛下,便是谋逆。
臣一生奉法,不敢有违。”
他顿了顿,声音抬高一寸,清晰地传遍大殿:“今日陛下复位,若能以社稷为重,以万民为念,臣便以尚书之职辅佐;若陛下纵容奸佞,滥杀无辜,臣虽老迈,亦敢以御史台之权,纠察朝纲。”
这话既回应了萧桓的质问,又亮明了立场,像寒梅顶霜,虽弱却坚。
“谢渊!
你好大的胆子!”
石崇终于按捺不住,“噌”
地拔刀出鞘,刀刃的寒光晃得人眼晕,甲片碰撞的脆响像在给自己“助威”
,“陛下复位乃天命所归,你竟敢出言要挟?当年石迁大人构陷忠良,你怎不纠察?如今倒敢在殿上摆架子!”
他刻意提石迁,实则心里打着小算盘——石迁早死了,死无对证,正好把“包庇奸佞”
的帽子扣给谢渊,只要扳倒这老东西,兵部的兵符还不是他的囊中之物?这“忠君”
的幌子,倒是个好用的刀。
徐靖立刻跟着搭腔,脖子伸得老长,活像只抢食的鹅:“石大人所言极是!
谢渊与秦飞过从甚密,秦飞抗旨不尊,定是受了他的指使!
臣请陛下将谢渊打入诏狱,彻查其罪!”
他说这话时,眼神偷偷瞟着萧桓,心里想得美——只要谢渊进了诏狱,管他有没有罪,都能让他脱层皮,到时候诏狱署的威势,可比镇刑司还盛,这“忠心”
,可不就是换权力的筹码?
群臣瞬间骚动,李嵩、刘焕等人纷纷抬头,眼里闪着“看热闹不嫌事大”
的光——若谢渊倒了,兵部的肥差总得有人分,吏部管官、户部管钱,怎么也能捞点好处;周铁、张毅则攥紧朝笏,掌心冒汗,却不敢贸然开口,怕引火烧身。
萧桓盯着谢渊,指尖敲击着龙椅扶手,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。
他知道,杀谢渊易,可谢渊掌着兵符,镇着边军,杨武、岳谦等边将都是他的门生,杀了谢渊,边军必反;谢渊在群臣中威望极高,杀了他,会寒了天下士子的心。
“够了。”
萧桓厉声喝止,石崇、徐靖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石崇握着刀的手僵在半空,嘴角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收,活像被掐了脖子的公鸡;徐靖也连忙低下头,假装整理袍角,藏起眼里的失落。
萧桓看向谢渊,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:“谢尚书所言有理,朕复位,本就是为了江山社稷。
兵部尚书、御史大夫的差事,你且继续做。
京营的防务,边镇的粮饷,还得靠你打理。”
这话一出,石崇、徐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,石崇气得指尖抖,差点把刀扔在地上——他这“泼命”
换来的功劳,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老骨头?徐靖也暗自咬牙,心里骂萧桓“不识好歹”
,却敢怒不敢言;李嵩、刘焕暗自松了口气,又泛起失望——谢渊不倒,他们想趁机安插亲信的算盘就落了空;周铁、张毅则悄悄松了手,眼底闪过一丝光亮。
“臣,遵旨。”
谢渊叩起身,垂手立在一旁,目光落在殿外的风雪上。
他知道,萧桓留他,是为了制衡石崇、徐靖,是为了稳定边军,是为了借他的威望安抚民心。
而他留任,是为了拿到查案的权柄,是为了联系杨武、秦飞,是为了等待清逆的时机。
“陛下,”
谢渊忽然开口,“石崇大人撞开南宫门,所用木料乃工部侍郎周瑞所供,未报兵部核验,恐有不妥;秦云守东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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