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2章 死囚精锐藏锋刃诏狱残灯映野心(5 / 6)
—虽有些陈旧,却仍能看出明黄底色。
他比划着龙袍的尺寸,嘴角勾起笑意:“明日朕穿这身龙袍入宫,百官定会跪地朝拜。”
他沉浸在复位的幻梦里,全然不知徐靖、石崇的算计——他们想借他的“复位”
之名,擒谢渊、稳朝堂,最后再杀了他,独掌大权。
窗外的夜色渐浓,萧桓握着旧符,趴在案上睡着了,梦里,他穿着龙袍,走上太和殿的台阶,谢渊站在最前,躬身递上玉玺,百官喊着“吾皇万岁”
,却没看见,台阶下藏着的,是徐靖、石崇的刀。
深夜的兵部衙署,烛火仍亮着,谢渊终于批完最后一份文书,揉了揉酸的肩。
于科端来一碗温茶,劝道:“老师,您已忙了一日,该歇了。
明日还要验铳、调兵、运粮,若身子垮了,边军怎么办?”
谢渊接过茶,喝了一口:“于科,你不懂。
边军在边境受苦,我若歇了,便是对社稷不负责。”
他望着案角的密信,想再看一遍,却想起宣府卫的急报——明日还要拨粮,便又把密信放下,“秦飞的密信,明日再看也不迟,先把宣府的粮定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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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科叹了口气,不再劝,只是拿起案上的文书,逐一整理:“老师,明日的事我都记好了:卯时,陈忠大人押运粮饷;辰时,您去工部验铳,杨武大人去京营调兵;巳时,您还要核宣府的粮册……”
谢渊点点头,目光落在窗外——东方已泛起一丝微光,明日辰时越来越近了。
他不知道,那束微光也照到了“和顺酒肆”
的阴影里,赵大人正带着死囚埋伏;照到了南宫西院,石崇的密探正等着接他的亲眷;照到了诏狱署,徐靖正检查死囚的短刀。
一场裹挟着权欲、贪念、幻梦的阴谋,正随着辰时的临近,一点点往他身边缩。
片尾
徐靖、石崇密谋的亥时,京师的夜色里藏着两重未被戳破的迷局:诏狱署后院,赵大人正给死囚分蒙汗药,每个油纸包上都画了“赵”
字暗记——怕掺在队伍里的镇刑司密探调包,也怕自己忘了哪个包是给“擒谢渊”
用的;镇刑司西花厅,石崇的属吏正清点密探的装备,短刀、绳索都已备好,只待明日去接谢渊的亲眷;南宫思政堂,萧桓抱着京营旧符酣睡,嘴角还沾着酒渍,梦里他正接过谢渊递来的玉玺;“和顺酒肆”
的梁上,玄夜卫的暗探正屏住呼吸,手里的炭笔悬在录事簿上,等着记录明日辰时的“擒谢渊”
现行。
他们都以为这场“擒谢渊、稳朝堂”
的算计天衣无缝——徐靖觉得握了谢渊亲眷的把柄,石崇觉得控了监视的密探,赵大人觉得能换个官身,萧桓觉得能重登帝位。
却没人知道,谢渊此刻还在兵部衙署,与于科、杨武核对明日的军务;没人知道,秦飞的录事簿已送到兵部衙署外,却被书吏拦下——“谢大人正与陈忠大人议粮饷押运,晚些再呈”
。
兵部衙署的烛火比南宫、镇刑司的都亮些。
谢渊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《宣府卫粮册》,于科正给他念府库的存粮数:“老师,府库还余八百石粮,可拨三百石给宣府卫,明日与大同的粮饷一同押运。”
谢渊点点头,拿起朱笔,在粮册上批“准拨三百石”
,墨迹还没干,杨武便匆匆进来,递上京营后营的军籍册:“老师,后营的军籍已核验,二百人都是良民出身,可明日辰时调往前营。”
谢渊接过军籍册,满意地点点头:“好。
明日辰时,你亲自去交接,别出纰漏。”
他此刻满脑子都是边军的粮、大同的火器、京营的布防,哪有功夫想诏狱署的死囚、南宫的萧桓?案角的尚方剑斜斜靠着,剑鞘上“护社稷,安百姓”
六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却没指向任何逆党——他不知道,明日辰时他要去验的铳、要调的兵、要运的粮之外,还有一场针对他的阴谋,正藏在酒肆的阴影里,等着他踏入。
夜色渐淡时,东方的微光照在兵部衙署的窗纸上,映出谢渊伏案的身影。
他刚批完最后一份粮册,伸手揉了揉酸的肩,心里想着“明日卯时要催陈忠运粮”
,却不知那束微光也照到了赵大人手里的蒙汗药包上,照到了石崇属吏的短刀上,照到了萧桓的旧符上——一场决定大吴命运的较量,正随着辰时的临近,悄然拉开序幕。
卷尾语
逆党算枢臣案,非“私谋算忠”
之浅事,乃“私欲交织、公心蔽险”
之深刻较量——徐靖之算,在借谢渊稳权却藏分权之欲;石崇之应,在借谢渊控局却怀独掌之心;赵大人之从,在贪赏保命而沦为爪牙;萧桓之盲,在痴念复位甘为傀儡;谢渊则以社稷为重,因边军事务紧急而未察近险,其门生故吏于科、杨武、陈忠虽倾力相助,却也因“军务优先”
未能察觉逆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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