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6章 伪书勤绩欺宸目暗蓄奸谋伏祸胎(3 / 6)
密报放在案上。
案上还摊着《大吴会典?职官志》,翻到“兵部尚书”
一页,谢渊的名字旁,成武帝曾用朱笔批“忠勤可嘉”
,如今那朱笔已干,却仍透着帝对臣的信任。
成武帝望着那四个字,轻声喃语:“谢卿……待朕病愈……必加赏……”
他不知道,案上的伪密报,删去了谢渊防逆的关键;不知道石崇正暗蓄死士;更不知道,他这份病中的信任,竟成了旧党谋逆的“保护伞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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巳时的玄夜卫北司,秦飞正对着案上的录事簿沉思。
录事簿上,暗探的记录详尽至极:“刘进于丑时三刻在暗室篡改密报,划去‘查档’‘会秦飞’二事,添‘亲验鸟铳’‘饮凉茶’细节,用左手盖朱砂印;卯时一刻递暗渠与王忠,王忠收密报后,往养心殿方向去,途中与内宫总管太监低语片刻;辰时三刻,王忠呈密报于成武帝,李全在旁侍立,帝阅后称‘谢卿忠’。”
旁边还附着两张草图:一张画着刘进篡改密报时的坐姿,连他手抖的弧度都标注清晰;一张画着王忠与内宫总管太监低语的位置,在养心殿西廊的桂树下。
“大人,刘进、王忠已铁证如山,要不要即刻捕拿?”
校尉(从六品,名赵勇)躬身问道,手里握着玄夜卫的捕人令牌,令牌上“玄夜卫缉捕”
的字迹寒光凛凛。
秦飞摇头,指尖点在录事簿上“石崇联徐靖、张文”
的旁注:“刘进是棋子,王忠是眼线,捕了他们,石崇定会警觉,藏起死囚与逆谋证据。
谢大人有令,‘留着他们,当逆党举事的活证’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你令暗探继续盯刘进,录他与石崇属吏的往来;再派一人盯王忠,看他何时与石崇联络,若能拿到他们私通的书信,日后定案更实。”
赵勇躬身应“是”
,又问:“大人,徐靖的死囚已在诏狱后院操练三日,每日寅时练刀,午时练箭,张文则在吏部私会青州知府、兖州知州,似在拉拢地方官,这些都录在簿上,是否需密报谢大人?”
“即刻送兵部。”
秦飞道,“谢大人需知逆党动向,好调整布防。
另外,你令暗探画一张诏狱后院的地形图,标注死囚的操练位置、兵器库所在,若日后动手,好精准围堵。”
赵勇领命离去后,秦飞走到窗前,望着镇刑司的方向,眼底闪过一丝冷意——旧党以为借病帝之盲能掩逆谋,却不知玄夜卫的眼睛,早已盯紧了他们的每一步。
午时的兵部衙署,谢渊正在批《大同卫火器调拨册》,秦飞送来的录事簿放在案旁,书页已被他翻得微卷。
他阅完刘进篡改密报的记录,指尖在“亲验鸟铳”
四字上轻轻敲了敲——那是他昨日督造火器的实迹,却被石崇用来粉饰“无防逆之心”
,可见旧党已急到需借“勤政”
掩逆的地步。
“大人,石崇借伪密报欺瞒成武帝,若帝日后知晓,恐疑大人‘刻意隐瞒’,不如此刻派人间接禀明?”
杨武(正三品兵部侍郎)立在案前,语气带着忧色——他刚从养心殿外路过,见李全正将伪密报存入内宫档案,怕日后成为“谢渊失察”
的罪证。
谢渊放下笔,抬眼看向杨武,眼底无波澜:“成武帝病重,每日仅能视物三刻,此刻禀明,他必急火攻心,加重病情;再者,石崇无篡改密报的实证,朕若禀明,他反会咬‘玄夜卫构陷’,借理刑院造势,说朕‘欲夺帝权’。”
他拿起录事簿,翻到“徐靖练死囚”
的记录:“秦飞已录得死囚操练的迹,张文拉拢地方官的证词也在,等石崇举事,这些都是定他罪的铁证,届时呈给成武帝,帝自会明白朕的苦心。”
杨武躬身道:“大人考虑周全。
只是京营近日有流言,说‘谢大人只顾督军器,不管南宫动向’,兵卒们已有些疑,要不要令秦云副将澄清?”
“不用澄清。”
谢渊道,“你令秦云(京营副将,字飞虎)今日午后给京营前营兵卒讲‘成武三年德胜门之战’,说朕当年如何与兵卒同守城门、同饮稀粥,再给各营加一顿肉菜,用旧事安军心,用实利安兵心,流言自会散。”
他顿了顿,又道:“你再传信给岳谦(从二品都督同知),令他调安定门的京营兵,每日寅时加练‘巷战防突袭’之术——徐靖的死囚多是亡命之徒,恐会突袭宫门,需早做防备。”
杨武领命离去后,谢渊走到窗前,望着养心殿的方向,阳光透过窗纸落在他身上,却暖不透他心底的凝重——成武帝的病、旧党的逆、边军的防,桩桩件件都压在肩头,他只能一步稳,再走一步。
未时的镇刑司西花厅,石崇正把玩着石迁留下的墨玉扳指,扳指上“镇刑”
二字已被盘得亮。
属吏匆匆进来,递上一张纸条:“大人,王公公传来消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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