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5章 愿拼残命争天命欲借余忠助旧龙(2 / 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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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闻侧门轻响,抬头见陈冀身着旧官袍进来,虽面带风霜,却仍有当年的武将气,眼眶竟先红了。
“陈……陈冀?”
萧桓起身,声音带着颤抖,“你怎么来了?青漠堡后,你不是被贬为民了吗?”
陈冀“扑通”
跪地,膝头撞在青石板上,出沉闷的响,他却似不觉疼,只顾叩:“臣陈冀,参见陛下!
臣虽被贬,却日夜惦记陛下,今闻陛下有复位之念,特冒死来见,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!”
萧桓忙上前扶他,指尖触到陈冀的胳膊,瘦得只剩骨头,心里更酸:“快起来,南宫不比当年,没什么好茶,委屈你了。”
他拉着陈冀坐下,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旧腰刀上,“这刀……还是当年朕赐你的?”
“是!”
陈冀摸着腰刀,声音里带了哭腔,“臣带着它,在民间待了七年,每日擦拭,就盼着有朝一日,能再随陛下出征,再为大吴效力!”
这话像针,扎在萧桓心上——七年幽禁,还有旧臣记得他,还有旧臣愿为他冒险,这让他原本动摇的“复”
念,又燃了起来。
陈冀坐定,却没喝萧桓递来的茶,只是望着他,眼神急切:“陛下,臣来前,已托旧吏查探——代宗陛下病重,近日常卧病不起,连早朝都免了,朝政多由谢渊大人主持。
这正是陛下复位的好时机啊!”
萧桓心里一动,却仍有顾虑:“谢渊掌军政、玄夜卫,威望震朝野,他若不允,朕如何复位?”
“谢渊大人虽忠,却非愚忠!”
陈冀往前凑了凑,声音压得低,却更显激动,“他忠的是大吴社稷,不是代宗陛下!
如今代宗病重,皇子年幼,社稷无主,陛下复位,是顺天意、合民心,谢渊大人若明白此理,必不会阻拦!”
他顿了顿,想起旧吏们传来的消息,又道:“臣还听说,谢渊大人近日因新政与勋贵不和——户部尚书刘焕虽支持新政,却不满谢渊严查勋贵租银;吏部侍郎张文更是暗中联络旧党,盼陛下复位后调整吏治。
谢渊大人孤掌难鸣,陛下若许他‘仍掌兵部、御史台’,他定会动心!”
萧桓的呼吸急促了些,却仍皱着眉:“可谢渊刚擒了石崇,查了镇刑司旧党,他对朕……怕是早已生疑。”
“疑又如何?”
陈冀猛地起身,腰间旧腰刀晃了晃,“陛下,臣已联络京营旧卒三百余人,都是当年随陛下亲征的弟兄,愿为陛下死战;宣府卫副总兵李默,虽现为谢渊麾下,却与臣有旧,若陛下复位,臣愿去劝他倒戈;诏狱署提督徐靖,更是愿率诏狱卒为陛下开宫门!
即便谢渊阻拦,咱们里应外合,也未必会输!”
萧桓望着陈冀激动的模样,心里的“复”
念像被添了柴的火,越燃越旺,可“惧”
的阴影仍未散去。
他想起谢渊在德胜门的决绝,想起玄夜卫暗探的监控,想起石崇的下场,忍不住问:“你联络的京营旧卒,真能信吗?李默与谢渊有德胜门共事之谊,他会倒戈?徐靖虽为旧党,却怕谢渊如怕虎,他真敢开宫门?”
陈冀见他仍有疑虑,忙从怀中掏出一枚铜符——是京营旧符,上面刻着“前营”
二字,磨损严重,却是真品:“陛下,这是京营旧卒领托臣带来的,见此符如见陛下,他们定会听令!
李默虽与谢渊有谊,却不满谢渊调宣府卫兵守京营,臣只需提‘陛下复位后许宣府卫自主防务’,他定会动心!
徐靖那边,臣已托镇刑司旧吏传信,许他‘复位后掌理刑院’,他怎会不敢?”
萧桓伸手接过陈冀递来的京营旧符,指尖甫触铜面,便觉一股熟悉的糙感——那是他昔年亲赐陈冀时,特意令工部工匠刻的“前营”
二字,岁月磨去了铜符的锋芒,却未消刻痕里嵌着的京营铁锈,那是青漠堡之战时,符信随陈冀浴血的印记。
“这符……”
萧桓指腹摩挲着“前营”
二字,喉间微哽,“七年前青漠堡突围,你便是持此符,率亲军断后,左臂中箭仍不肯退。”
记忆翻涌如潮:那时京营溃乱,他被瓦剌兵追袭,是陈冀持此符收拢残卒,以身体为盾护他脱险,那道箭伤,至今还在陈冀左臂留着疤痕。
“陛下竟还记得!”
陈冀眼中泛起泪光,语声更切,“臣藏此符七年,日夜擦拭,便是盼有朝一日,能再持此符随陛下号令旧部!”
然萧桓的疑虑未消,他侧身避开陈冀的目光,望向殿外沉沉夜色,声线沉了几分:“你既隐于城郊,何以精准寻得南宫暗沟?卫安为南宫卫官,掌西角门防务,玄夜卫暗探日夜巡查,他怎敢私放你入?又怎知玄夜卫动向,能设‘调虎离山’之计?”
他不信这是“天赐之机”
,七年幽禁让他学会了凡事多问一层——陈冀背后,定有旧党在操盘。
陈冀闻言,身子微僵,随即压低声音,凑至萧桓身侧:“陛下明鉴!
暗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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