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1章 破晓当挥三尺剑扫清迷雾安宗佑(2 / 5)
起昨日提审李嵩时的场景:李嵩躺在诏狱的草堆上,笑着说“谢渊,你以为你赢了?朝堂上没人信你,旧党余孽还在,太上皇早晚复位,你不过是个孤臣”
。
那时他还能反驳,可今日退朝后的冷遇,却让李嵩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——孤臣,他真的成了孤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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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“噼啪”
爆响,一滴烛泪落在疏文的“储君”
二字上,晕开一小片墨痕。
谢渊忽然抬手,将疏文副本捏成一团,指腹用力,纸页被捏出褶皱,像他此刻皱紧的眉头——他恨的不是李嵩、徐靖,是满朝的沉默,是官官相护下的麻木,是自己明明在护社稷,却要背负“附议易储”
的骂名。
风从窗缝灌进来,吹得《春秋》书页翻动,停在“大义灭亲”
篇。
谢渊松开捏着疏文的手,看着皱成团的纸,忽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自嘲:“大义灭亲?我连自己的名声都保不住,还谈什么大义?”
他拿起疏文,展开,指尖抚过那些签名,忽然想起杨武昨夜偷偷送来的信:“大人,臣被迫签名,实乃子在诏狱,臣知大人查旧党、护太子,臣愿为内应,万死不辞。”
还有秦飞,冒着被旧党报复的风险,日夜查案;岳谦,率团营士卒加强东宫布防,连除夕也守在宫门;李默,在宣府卫顶着严寒查旧党,士卒冻毙三人也未退缩——原来,他不是孤臣,只是那些真心相护的人,都在暗处,在边地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。
可朝堂上的冷遇仍像块石头压在心上。
他想起今日朝会,他请奏拨款加强灯市布防时,刘焕说“国库空虚,边军粮饷刚拨,灯市布防可暂缓”
,而张文立刻附和“刘尚书所言极是,谢大人恐是多虑了”
;连刑部尚书周铁,也只是低头不语——他们不是不知道旧党可能作乱,是怕得罪太上皇,怕牵连自己,是官官相护的惯性,让他们选择沉默。
谢渊拿起疏文副本,再次展开,这次,他的手指不再颤抖,而是用力,将疏文从中间撕开——“刺啦”
一声,纸页裂开一道缝,像他心中那道隐忍已久的伤口。
他继续撕,一下,又一下,疏文被撕成碎片,纸屑飘落在《春秋》上,落在“大义灭亲”
的朱字旁,像一片片破碎的心事。
纸屑还在飘,有的落在窗台上,有的粘在他的鳞甲上,有的落在《春秋》的“公义为先”
批注上。
谢渊看着满地碎纸,忽然觉得眼眶热,一滴泪毫无预兆地落下,砸在“大义灭亲”
的“亲”
字上,泪水晕开墨字,像一滴血。
这不是为自己哭,是为岳峰的遗志,是为边军的牺牲,是为太子的安危,是为那些在暗处护社稷的人——秦飞破译密语到深夜,眼熬得通红;岳谦守东宫,三日未合眼;李默查旧党,被瓦剌探子偷袭,手臂中箭——他们都在为大义拼命,而他,却在文渊阁里,为朝堂的冷遇落泪,何其自私。
“大人,张启主事破译出石崇的密语了,说‘上元节灯市,东门火起,劫南宫’。”
亲兵的声音再次传来,这次带着急促——军情紧急,容不得他再沉溺于情绪。
谢渊抹掉眼泪,指尖在《春秋》的“大义灭亲”
篇上按了按,泪水晕开的墨字已干,留下浅淡的痕迹,像一道提醒:大义,不是不顾私念,是明知私念痛苦,仍要选择公义。
他起身,将地上的纸屑捡起,不是要拼凑,是要烧掉——疏文副本已无用处,旧党的罪证在诏狱里,在密报里,在他心里。
他走到阁角的火炉旁,将纸屑扔进火里,火苗“腾”
地窜起,照亮他的脸,也照亮他眼底的坚定——孤臣又如何?只要能护太子、破旧党、安边军,他愿做一辈子孤臣。
纸屑在火里化为灰烬,随风飘出炉外,像一场无声的告别。
谢渊回到案前,将《春秋》合上,指尖在封面上摩挲——这是永熙帝当年读过的书,封面上还有永熙帝的亲笔题字“守社稷,就是守苍生”
。
他忽然想起永熙帝北征时的场景,元兴帝萧珏随驾,父子同心,破瓦剌、拓疆土,那时的朝堂,哪有这般勾心斗角?
“大人,杨武侍郎派人送来消息,说刘焕昨夜去了李嵩府中,虽未进门,却在府外与李嵩的亲信说了半刻钟的话。”
亲兵的声音再次传来,这次带着凝重。
谢渊点头:“知道了,让秦飞派人盯着刘焕,查他与李嵩的往来账目,还有,让张启主事加快破译石崇的密语,务必在元节前查清所有阴谋。”
他走到窗前,推开窗,冷风吹在脸上,却让他清醒了许多。
远处的东宫方向,烛火还亮着,那是岳谦在守夜;边地的方向,虽看不见,却能想到李默率士卒查旧党的身影;诏狱里,秦飞、张启还在提审、破译——他不是孤臣,他只是站朝堂的明处,而那些真心相护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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