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4章 南宫窗震甲声扬十万儿郎练战场(3 / 7)
场远处的靶场,激起一团黄土,靶心的木牌被打得粉碎。
谢渊站在高台上,手持千里镜(大吴称“千里镜”
),镜筒是工部新造的,能看清十里外的靶场。
他看着炮弹落点,嘴角微微上扬——这门炮的命中率,比上月考核时提高了近四成。
杨武刚要回话,却见一名玄夜卫校尉匆匆赶来,校尉的衣摆沾着尘土,显然是跑着来的。
他躬身道:“大人,秦飞指挥使送来密报,英国公、定国公已去吏部,在李嵩尚书的书房里商议,说要拟弹劾折,称大人‘滥用军法、苛待将领,借操练之名拥兵自重’,待明日早朝递奏。”
谢渊接过密报,密报是用玄夜卫的暗号写的,旁边附有译文,还画着李嵩书房的布局,标注了三人谈话的位置。
他指尖划过“拥兵自重”
四字,心中冷笑——勋贵拿不出别的理由,只能用这老套的罪名,可他们忘了,他手中有操练的实绩,有玄夜卫的证据,绝非空口白话能诬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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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。”
谢渊将密报收起,塞进鳞甲的内袋里,那里还放着宣府卫的粮饷盈余奏疏,一冷一热的纸张贴在皮肤上,像极了此刻朝堂的冷暖。
他目光重新投向校场——五军营的步兵正在操练“鸳鸯阵”
,盾牌手在前,长枪兵在侧,刀兵在后,步伐整齐划一,口号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;三千营的骑兵则在校场另一侧冲锋,战马的鬃毛被风吹起,骑兵们俯身贴在马背上,手中的马刀闪着寒光。
远处南宫的窗棂轻轻动了一下,一名内侍探出头来,朝校场望了望,又快缩了回去——谢渊知道,鲁王定是听到了动静,心中生疑,这正是他要的效果,让宗室亲眼看到操练的成效,比说再多话都有用。
午时初刻,操练暂停,士卒们在营中用餐。
每个营的炊事兵都抬着大木桶,木桶里装满了米饭,米饭是新碾的,颗粒饱满,旁边的铁盆里盛着红烧肉,肉香飘满整个校场。
谢渊走下高台,巡视各营伙食,他特意走到最边缘的步兵营,那里多是被贬的旧将和新补的士卒,最容易被苛待。
一名老卒见谢渊走来,赶紧放下碗,躬身行礼,老卒的碗沿有个缺口,却洗得干干净净,碗里的米饭堆得冒尖,上面还盖着几块红烧肉。
“大人,自您整训团营,我们终于能吃饱饭、练真本事了!”
老卒的声音带着哽咽,眼角泛着红,“以前勋贵管营时,粮饷多被克扣,给我们的米里掺着沙子,肉是臭的,操练也只是装样子,走几步就歇着,哪像现在,不仅能吃饱,还能学真本事,以后能堂堂正正守京师!”
谢渊拍了拍老卒的肩膀,老卒的肩膀很结实,却布满老茧,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。
“好好练,”
谢渊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些,“日后瓦剌来犯,咱们不仅要守住京师,还要帮边军把他们打回去,让他们再也不敢来犯大吴的边境。”
老卒用力点头,拿起碗大口吃起来,米饭嚼得很香,像是在吃世上最好的美味。
旁边的年轻士卒狼吞虎咽,嘴角沾着肉汁,还不忘对谢渊咧嘴笑,那笑容里满是真诚的信任。
此时,陈忠匆匆赶来,他的官袍沾了些尘土,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。
“谢大人,不好了!”
陈忠的声音带着慌张,“刘焕尚书让我来报,英国公府派了十几个亲兵去粮库,说‘团营粮饷有问题,掺了沙子’,要查粮库的账目,还说要把粮车扣下来——他们这是要找借口闹事,毁了今日的操练啊!”
谢渊眼中闪过厉色,手指在腰间的玉佩上轻轻摩挲——那玉佩是永熙帝赐的,刻着“忠君报国”
四字,是他的念想。
“让他们查!”
谢渊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粮库有玄夜卫盯着,每一袋粮都有编号,出入库都有记录,还有士卒当场验过粮质,他们查不出问题。
你回去告诉刘焕,若他敢配合勋贵造假账,或是放任他们扣粮车,我便奏请陛下,革他的户部尚书之职,押入诏狱署审讯!”
陈忠被谢渊的气势震慑,连连点头:“下官这就去,这就去告诉刘尚书!”
看着陈忠离去的背影,谢渊心中清楚,勋贵的阻挠只会越来越疯狂,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。
未时初刻,操练继续。
骑兵营的操练场上传来震天的马蹄声,三千匹战马同时加,蹄子踏在地上,像一阵惊雷滚过校场,黄土被扬起,形成一道薄薄的尘雾。
骑兵将领是边军调来的,名叫马武,曾在宣府卫与瓦剌作战,立下过战功。
他骑着一匹黑马,跑在最前面,马刀高高举起,喊道:“都跟上!
别掉队!
一炷香内跑完十里,谁掉队谁加练!”
谢渊站在高台上,用千里镜观察,看到骑兵队列越来越整齐,没有一人掉队,连之前总落后的几名勋贵子弟,也咬牙跟在后面,脸上满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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